說到家人,秦義哭了,很傷心,“我是獨生子,現在就還媽媽一個親人,她的情況很糟糕。在我爸出事后到死的幾個月里,她也幾乎垮了,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我就是實在看不下去,才找對方老板算帳的。”
“你該多想想,不管你媽現在有多么糟糕,可她畢竟還有你,所以你得好好活著,別再做傻事了,不管判幾年,只要命還在,你媽心里就有盼頭、有指望!”
秦義兩手抱腦袋,眼淚嘩嘩地流著,過了半天,點了點頭。
張本民很高興,又做了件善事,真是有種發自內心有種滿足感。的確,將死之時,性更善。
將死?想到這兩個字,張本民突然很恐懼,其實他一直心存期許,希望在檢察院或是法院的環節,能夠不支持他“錘殺”永博公司女會計的事實,因為那畢竟是造假。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被發生在秦義身上的現實擊得粉碎。
秦義被提審,回來后一言不發,他被扣上了搶劫殺人的帽子。
“搶劫殺人?!”張本民驚愕了,“對方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厲害?”
“有錢人。”秦義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永博公司知道吧?”
“你,你說什么?!”張本民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停了半天,瞪著眼道:“你的事,跟永博公司有關系?”
“是的,永博公司要在我家店面那地方開一家綜合賣場,旁邊的門面都談好了,就剩我們家不同意,所以才用上了見不得人的套路。”
“那你捅得是誰,肖勇波?”
“當然是他,他是幕后大老板!”秦義說到這里也面露驚異之色,“凌哥,你認識肖勇波?”
“談不上認識,但我的事跟他也有關。”張本民說完這話,思忖了下,覺得也沒有必要向秦義隱瞞太多,便把遭遇的一切,詳詳細細地都說了,當然,手上的人命沒有說,只是說被冤枉錘殺了女會計。
“看來肖勇波真的是太狠了!”秦義咬牙切齒地道,“我真恨自己無能,那一刀沒把他給捅死!”
“那些就先別想了,還是多看看眼前。”張本民緊皺著眉頭,“你的罪名是搶劫殺人,不是殺人搶劫,應該不會是死刑,死緩差不多。”
“死緩得多少年?”
“好好表現,二十年吧。”
“還好。”秦義垂著腦袋道,“四五十歲也不算老,只是很有可能沒法見到我媽了,不過那也好,沒了任何顧慮,便能放開手再做次硬漢!”
“以后的事說不準,或許那會肖勇波早就不在人世了,那種人仇家多,沒準哪天就會不明不白地死掉。”
“也是。”秦義點點頭,道:“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吧。”
“我哪有什么好說的,現在只能是坐等判決結果。”
“沒有抗爭的余地?”
“有,他們嫁禍給我的兇器在我手上,只要我不說,物證就不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