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館的衛生條件確實挺好,餐桌一點也不油膩,但張本民還是用餐巾紙擦了一遍。
“謝謝!”
“就這么隨手做的事兒,還客氣?”
“不是客氣。”梅樺茹坐下來,放下大大的軟皮肩包,“是真心想說,因為那輕輕一拭,是種看上去毫不經意的體貼。”
“于我而言,或許說是一種習慣可能更合適。”
“你的話,總是有股不易察覺的反彈力。”
“應該不會吧,我哪里有特異功能呢?”張本民笑了笑,“也沒見你被彈動吶?”
“行了,承認說不過你。”
“那是因為到現在你還沒吃飯。”張本民道,“給你點份小碗的吧。”
“你覺得我能吃下一大碗?”
“不能。”
“明知故問,有時也是一種關懷。”
張本民咧嘴笑笑,沒回答,起身走向吧臺點餐。
“你自由了,怎么不聯系我?”梅樺茹的眼睛沒有離開張本民,等他回來坐定后,又繼續問。
“原因你應該懂,有點復雜。”
“是的,我懂,所以我選擇來找你。”
“你,現在還好吧?”張本民不知道接下去說什么。
“怎么說呢,也好也不好吧。”
“那就是還好。”
“你說好,那就好嘍。”
面來了。
張本民拿起筷子遞給梅樺茹,“吃吧。”
梅樺茹趁機握住張本民的兩個手指,很用力。
“趕緊吃吧,等會就涼了。”張本民沒動,也沒迎合。
嘴角一翹的梅樺茹慢慢收回手,笑容里傳遞著極為豐富的信息。
張本民心頭凌亂,借口出去抽煙,平復情緒。
一支煙抽完,梅樺茹的面吃了一少半,但她放下了筷子,說飽了,就是覺得很累,想找個地方休息。
這暗示,張本民當然懂,從內心上講也不是不想,但總覺得有點別扭,今早剛帶著薛玉葉的體溫離開他的宿舍,這才是下午,難不成又要跌入另一個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