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見的鎖有哪幾種?”
“依鎖芯而定,有一字鎖、十字鎖、圓形鎖、弧形鎖還有卡巴鎖,卡巴鎖又分AB型和五珠、七珠型。”
“那種類型的鎖容易開?”
“這個……”張本民思忖著,看樣子還要面試?既然這樣,就不能應付,得好好說,“不同的類型,打開的難易程度是有不同,但技術到了一定火候,也就沒有什么差別了。”
“嗯,看樣底子還不錯。”大青年邊點頭邊說,突然又一皺眉,“你到底是什么來路,不是來砸牌子的吧?”
“怎么可能,我只有剛才說的那點理論。”
“從我的判斷看,其實你自己摸索著,也能出手。”
“應該也可以,不過那耗時太長,我沒有那么多時間,所以想請你賜教。”
“哦。”大青年欲言又止。
何部偉認為大青年對談好的報酬不滿意,便道:“可以再加錢。”
“跟錢沒半點兒關系。”大青年吧唧著嘴,指指張本民,對何部偉緩緩地道:“我是覺得他的氣場有點大,沒法鎮住。這當師傅的,弱了氣場就教不好。”
“那……”何部偉摸起了后腦勺,不知大青年到底想怎樣。
“我就不當師傅了吧。”大青年閉目沉思著道,“一起學習交流好了。報酬什么的也不談,大家在一起舒服就行。”
奇人就是不同尋常,果真有怪異之處。張本民聽到這里看看何部偉,有點不知所措。
大青年從座椅上跳下來,拍了拍手,“行了,不要不自在,否則可沒法相處。”
“不不不,沒有不自在。”何部偉馬上堆起笑臉,“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咱有情后補。”
“補不補的再說了,往后的事誰能說得準。”大青年打開一個綠皮老式保險柜,拿出幾個鎖芯,“我先講個大概,都是基本的,你好有個數。”大青年將鎖芯擺放到一張大桌子上,“這是不同類型的幾個鎖芯,工作機械原理都一樣,就是通過彈子鎖將鎖齒卡住,所以,只要想辦法將彈子撥回復位就行。”說完,又轉身到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帆布包,掏出一個挑勾、一個扭力條片,繼續道:“這是一對搭檔,現在都有現成的,以前是用回形針、發卡等。就我個人而言,還是用原始的,能隨時隨身放心帶,因為那可以避嫌。”
“用那些信手可取的物件,要等到熟練以后才可以吧。”
“是的,所以練習的時候還是用工具,能很快找到感覺。”大青年演示了下,幾秒鐘搞定,“這不算什么,只是基本功,得練扎實了。就像學書法,還是從正楷練起,直接從草書入手也可以,但總體的穩定性要差一些。”
“基礎不牢,常有徒勞。這點我很明白,回去后我找機會好好練。”
“那這些你帶走,練過后再來換一批,要勤練,熟能生巧。”大青年說著,又到另一個柜子里拿出一包東西來,“這算是新材料,也是速成法,錫紙開鎖。”
“我也看過相關資料,的確可以很快就掌握。”
“是的,十分鐘就能學會,已經被越來越多的人掌握,尤其是這兩年。之前還不怎么被接受,因為有的人認為根本就不可能。新事物的出現就這樣,總要有個被理解、接受的過程,就像撞匙,剛從國外傳來的時候,也有許多人不信。”大青年接著演示了下錫紙開鎖,也快得很,而后道:“這個你也帶走,想練就練練。”
“不能著急,一口吃不成胖子,還是慢慢來吧。”張本民擺了擺手。
“你不貪,能成事。”大青年露出一絲欣賞的微笑,“那先練著,下次來再說別的。”
大青年說完這些就不再開口,只顧低頭擺弄著一個從保險柜上拆下來的鎖頭。
何部偉戳戳張本民,離開了廠房。
一出門,何部偉就說感覺有點失望,并沒有看出大青年在開鎖上有什么奇特的能耐,好像跟一般的開鎖匠沒什么區別。張本民搖了搖頭,說那是大巧若拙,重劍無鋒,跟著他學技術,能得到精準的點撥,不僅能把功夫練扎實了,而且進步會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