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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本民高高地昂起頭,這種光明正大的感覺似乎久違,很享受。心情大悅,目光所及皆美好,就連透徹車窗玻璃照在身上的陽光,他低頭看著,都覺得特別溫暖。
樂極易生悲,居安應思危。
張本民不是得意便忘形的人,他很清楚,回到春山將會面對諸多兇險,還需加倍小心。
創業難,時不我待。
不過事情要一件一件地來,張本民與蚊子兩人前往屏壩。
故鄉之風,迎面撲來親切隨和。
宋廣田、孫義峰極為盛情地擺了酒席,舉杯間實在是有太多的感慨。他們對張本民說當初得知被冤枉的消息,簡直夜不能寐。
“我們也只能干著急。”宋廣田言語間很是無奈,“真的力不從心。”
“是的,我去縣局了解過,可一無所獲。當然,風聲也探聽到了一點,跟刑偵大隊長胡華正有關。”
“那些先不談,由我慢慢理會。”張本民不想說不高興的事,“今天就是喝酒敘舊,然后去老窯廠看看,土法煉焦和地條鋼還都行吧?”
“好得很!”說到這點,宋廣田來勁頭,“都條條順順的,當然,孫所長幫了不少忙,縣質監、環保等部門來人檢查,都讓孫所長給擺平了。”
“那些都是小事,畢竟是在我們屏壩的一畝三分地上,他們怎么著也得給些面子。”孫義峰道,“再說了,人家外地都在搞,就咱們這里控得嚴,有意思么?”
這番話,蚊子聽得摸不著頭腦。張本民自然是明白的,酒足飯飽后便帶他到現場轉了一圈。
蚊子看后很是意外,說沒想到還有這么大一塊產業。張本民又帶他去沙城的廠子轉了一圈,這更讓蚊子吃驚。
“不得了了嘛!都是什么時候搞的?”蚊子瞪大了眼睛。
“就這兩年。”張本民道,“其實老早就像跟你說的,可不知道怎么開口,總覺著那是要顯擺的樣子。”
“好家伙,你也真是謙虛!”蚊子嘖嘖地道,“一年得賺不少吧。”
“這個我還真沒過問,畢竟重心是要放在縣城的。”張本民道,“當然,作為老后方的一個依靠,肯定是要堅守的。”
“你人不在,平常誰負責?”
“兒時的玩伴,孫余糧,他啊,以后也就留在沙城守廠子了。”
說話間,到街上飯店訂桌子的孫余糧回來了,他興高采烈地道:“今個兒真是好日子,云開霧散,久別重逢!不喝個東倒西歪是不行的!”
“喝!把嚴騮、錢家老大、石技術員還有派出所那搞個民警伏云濤都叫上!”
“好咧!”孫余糧立刻轉身離去,親自去通知。
蚊子在廠內轉了一圈,頗為感慨,隨即指著大門道,“本民建設工程有限公司,這不剛好可以用在爛尾樓的盤活上嘛!”
“不妥,這只是建設方面的,爛尾樓要盤活,得用類似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名頭。”張本民道,“還是按照計劃的進行,注冊一個地產公司。”
“行,干脆就叫本民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形成一個系列,以后每個項目都用上‘本民’二字。”
“以前我也有這個想法,但現在不了,得改,不能出現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