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辦得漂亮!”張本民又點了支煙,猛吸兩口,“好兆頭,你立了頭功!”
“哪兒談得上功勞,簡單的事情,誰辦都一樣,走個程序而已。我要跟你面談的重點,是公司的法人問題,你確定是我?”
“當然,我肯定是不合適的,只有你了,不都是已經說好了的么?”
“說是說了,但最后節骨眼時刻還是得再確認一下。”蚊子嘿嘿笑著,“萬一你要是有了不同想法,又不好意思開口呢?”
張本民呵地笑了,“跟你還有不好意思的事?”
“那好吧,算我小心眼了。”蚊子難為情地摸了摸頭。
張本民手指點點,道:“你不是小心眼,是腦筋轉圈太多,有些過猶不及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凡事前前后后想三遍,盡量做得盡美盡善。”
“別,那不見得是什么好事,狗尾續貂這個成語你知道吧?”
“不知道。”
“畫蛇添足呢?”
“我沒上過什么學,沒知識,不懂什么成語不成語的,成語,是不是成年人用語?”
“你……”張本民一愣,笑道:“行啊,開始拿我開涮了?”
“沒有。”蚊子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就知道脫褲子放屁,那是找事費。這個通俗易懂,好理解。”
“真有你的……”張本民話沒說完,電話響了。
張本民沒接,說估計是殷然的。
蚊子嘆了口氣,用一副老道的腔調說道:“你老躲著也不行,這種事不是回避就能解決的,要敢于正視并無情地采取措施。”
“正視倒沒什么難度,至于采取什么措施,我還真不知道。”
“簡單,就是直接、無情地拒絕,讓她明白跟你之間是妾有情、郎無意,再怎么下去也是白費力氣。”
“太直接,傷到她不也不忍心?”
“感情的事就像做手術切毒瘤,怎么都得疼一陣子,那是免不了的,而且越早越好,否則拖得越久,害得就越深啊。”
“有沒有辦法能不那么激烈?太無情的事我做不自然,容易露出馬腳,被戳中軟肋,到時反倒沒話說。我覺得還是以靜制動,任她狂風暴雨,我自巋然不動,時間一長,她也就氣餒了。”張本民看上去頗有把握地道,“而且我也已經請殷有方協助了,里外夾擊,應該收效不錯。”
“請殷有方幫忙?幫什么?”
“說我的不是。”
“把你說成是惡棍?”
“差不多。”
“幼稚。”
“怎么就幼稚了?”
“你得瞧瞧自己有沒有點惡棍的樣子吧,反正我看你一點都不像。”蚊子直搖頭,“另外,你說任殷然狂風暴雨,你保持巋然不動,我看很懸。不帶任何貶義色彩地說,你是個性情中人,環境氛圍一上來,能控制得住?沒準殷然一施風雨,你馬上摧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