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一看不要緊,半天多轉下來,張本民頓時感覺到了什么叫差距,本來以為盤活“鬼樓”,取名“圓方樓”,可以雄心勃勃地開展一番大事業,可一看永博公司的盤子,立刻明白了后來者居上這句話,很多時候是講不通的。
怎么辦?張本民坐在穿城河邊的護坡大理石墩子上,煙一根接一根抽著。
不覺間,日頭已西垂,還能怎么著?沒法冒進,只有接受現實,從小做起。
張本民起身,理了理衣服,先回住處。
今晚還有件關乎情義的大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小金子和蚊子也是這么想的,在情義面前,沒有什么事會比這更大。張本民回去的時候,他們早已做好準備。
“小金子,把鞋穿好,你可是真要爬墻的。”張本民不忘交待一番。
“都再三核驗過了,很齊備。”蚊子接上話,晃了晃手中的小錄音機和一沓錢,“警笛聲和錢也沒問題。”
“嗯。”張本民坐了下來,“吃點飯,休息一陣,晚一點再過去。”
“十一點?”
“再晚點吧,到了半夜,老人意識清醒得慢,會更穩妥點。”
時間,定在夜里一點。
調了時鐘鬧鐘,時間一到,三人就都爬了起來,再次準備一番,驅車前往秦義家。半小時后,他們把車停在秦義家不遠處的轉角,小心翼翼地步行過去。
寒冬臘月的夜,因為臨近春節而變得溫和了許多,走在街邊,路燈的光似乎也透著些許暖意。
“小金子,把手焐熱點,別凍僵了扒不住墻頭掉下來,摔著了可不好。”蚊子擔心小金子會太過緊張,想把讓氛圍輕松一下。
“正揣在口袋里呢。”小金子縮了縮脖子,“這個我已經想到了。”
“看來還行,思路還很清晰。”
“放心吧,知道你害怕我緊張。”小金子嘿嘿一笑,“這會兒我感到出奇地平靜,因為要做的是件偉大的事,充滿了敬意,讓我無所畏懼。”
“咿,有水平!”蚊子一歪頭,笑道:“跟我在一起這么長時間,想不提高都難!”
說笑間,已到了秦義家門前。
張本民扶著墻蹲下,讓小金子站到肩膀上,麻利地把他送上墻頭。
小金子不含糊,“嗖”一下就跳進了院子。他以前來看望過幾次,對情況很了解,沒費事就進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