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拒絕,任何理由都不忍心,于是道:“那,好吧。”說完,打電話給蚊子,把情況說了。
蚊子嘿說沒問題,一家人,怎么著都可以。
張本民聽得出話中話,但實在沒有心情去打趣,很快就掛掉電話,因為還急著找個鐘點工,以省下些時間,陪魏丁香出去逛逛,讓她呼吸些新鮮空氣。
魏丁香乍聽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不過馬上就搖搖頭,說春節期間找鐘點工貴得要命,還是不要了。
現在錢不是問題,張本民很有底氣地對丁香說,關鍵是要過得開心,過年了嘛,總歸要買點新東西,特別是衣服,一身新迎新年,這是傳統習俗,也討個好兆頭,圖個吉利。
這讓魏丁香不得不同意,不過她還是不認同雇傭鐘點工,說現在魏春芳已經能獨處了,抽個逛街的時間還是沒問題的。沒錯,如今的魏春芳的自理能力已經夠可以,而且她非常贊同張本民陪魏丁香出去轉轉。
接下來的兩天,魏丁香感到了從所未有的幸福,她像只出籠的鳥兒,歡快得不得了。不過她始終沒有忘記家里還有個魏春芳,總是催著快點回去。
這讓張本民有種說不出的感動。
除夕下午,張本民沒和魏丁香出去,兩人在房子里掛起了燈籠和彩帶。
布置完房子,又準備瓜果點心,然后拌餃餡、和面,等晚飯后包餃子。
晚飯,自然是豐盛可口,酒也是少不了的。
張本民獨自端著酒杯,但并不孤獨,身邊有親人,他很滿足,感覺擁有了整個世界。
七點半,晚飯結束,魏丁香麻利地收拾著桌子,微醺狀態的張本民坐在沙發上,陪魏春芳看電視,等待春晚的到來。
沒多會,收拾完飯桌的丁香,端來餃子餡,拿來面團,開始準備包餃子。
魏春芳精神不濟,在春晚開始前幾分鐘又打起了盹,張本民便扶她進臥室上床俺安睡。
這時,何部偉打來電話,問張本民在干什么,有沒有感到無聊。張本民呵地一笑,說現在很充實,被幸福滿滿包圍。
“有沒有給丁香買個有紀念意義的禮物?”何部偉問。
“要紀念什么?買幾身新衣服不就行了嘛。”張本民道,“說得過去就行。”
“你對女人的心還真是有點狠。”何部偉道,“就算你不想跟丁香在一起,但起碼能階段性或是暫時性地讓她滿足一下,讓她感受一番那種所謂的愛情。”
“什么意思,你就直說吧。”
“你給她買個比較珍貴的物件,比如項鏈、戒指什么的。”
“不合適。”
“你又不表明是定情物,就當是感謝回饋是了,至于她怎么想、怎么去幸福,那是她的事。”
“那樣的話,她以后不是會更受傷?”
“你是不懂還是裝糊涂。”何部偉道,“來,我問你,喝醉酒頭痛、嘔吐的滋味不好受吧?”
“沒錯。”
“可為什么還會一次次控制不住喝醉?還不就是中間的享受過程?”何部偉道,“對于丁香來說,她肯定是寧愿以后更受傷,也想現在真真切切地體驗一番。”
“……”張本民陷入了沉思。
放下電話,望著正在認真搟餃皮兒的魏丁香,張本民心里有點五味雜陳。過了一會,他走過去說,明天上街給她買塊手表,看時間要方便一些。
一瞬間,魏丁香的臉上滿是幸福的羞澀,她支吾著說,那可要花不少錢呢,還是等等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