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
張本民一愣,隨之憤怒暗生,不過再一想確實也沒有他法,現如今重要的是委曲求全,保生存,“如此說來,這次要血本無歸了?”
“再看看吧,這種生意上的吞吃,贏家一般還是比較大方的,會盡量把問題解決得無波無瀾。”宋超光也頗為無奈,幽幽地嘆道:“不幸中的萬幸是,他們還不知道圓方樓的項目跟你有關,否則會吃得連骨頭都不吐。”
“既然如此,那就早點安排吧。”
“再怎么早也不能主動找上門的,要等永博公司那邊有進一步的動靜再說。根據我的經驗,永博公司既已行動,是等不了多久的。”
“這事處理起來,我這邊能出面的只有小金子,但他沒有經驗,也沒見什么大場面,所以一旦事情擺到了眼前,適當時候還得你出面調停,畢竟你也是有股份的。”
“可以,我會盡最大努力挽回損失。”
放下電話,張本民閉目沉思,良久,他撥通了蚊子的電話,將事情告知。
蚊子乍聽火冒三丈,大罵永博公司是什么玩意。不過發作歸發作,稍稍平息后,他便哀嘆起來,說現實就是這么殘酷,有時不得不屈服強權惡勢,否則最后連個立足之地都沒有。
張本民安慰蚊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眼光放長遠些,不必太計較眼前的得失。
蚊子也是個明白人,知道張本民此時比他更難過,反過來又安慰他,說東方不亮西方亮,總歸能找到一條通往成功的路,所以,不用急不用躁。
不急不躁,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永博公司又出手了,他們讓一個副總直接找到小金子,談轉讓“鬼樓”的事情。按照預定方案,小金子說現在公司業務由另外一個股東宋超光全權負責,有事可以找他。
很自然,宋超光便接上了手,在具體談判展開之前,他與張本民取得聯系,說事情到底能談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沒底。張本民寬慰說結果無論怎樣,都不會生埋怨之心。
張本民這么說實屬無奈,眼前除了宋超光,尚無其他人可以出面,用一句安慰自己的話說,就是用人不疑,而且從之前的接觸來看,宋朝光確實有一定的可信度,更有一定的能力。
事實的確如此,僅用半天時間,宋超光便與永博公司談妥了一切,最后還拿到了五萬茶水費,其中包括初期的裝修補償三萬。
張本民很痛快,對宋超光說刨除裝修補償,還剩兩萬,給他一萬,還剩一萬,算是圓方公司的了。
宋超光說不,情義歸情義,錢歸錢,賬得算清楚,他拿五千就行。張本民不同意,堅持一萬。
此刻,宋超光顯示出了所為的專業,只要五千。張本民聽宋超光說得斬釘截鐵,也不再多說,畢竟就這么點錢,也沒法說多說少。
不管怎樣,圓方樓的事就這么結束了。
雄心壯志開財路,出師未捷身先死。
這是個很沉痛的事情,人禍擺在面前就像天災,無計可施,無可避免,所以,疼痛得都有點麻木了。
蚊子又打來電話,大罵永博公司心狠手黑,說真的難以咽下這口惡氣。張本民長嘆一聲,說他又何嘗不是,只不過眼前處于韜光養晦時期,還不能奮力搏擊,那只能加速自己的滅亡。
一番話,把蚊子安撫好了,可張本民自己卻心潮翻涌起來,沒錯,他怎能甘心手中的“金礦”被無端搶了去?好在學校食堂能正常運轉,算是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