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張本民不想讓魏丁香有壓迫感,只好去臥室陪魏春芳。
魏春芳見張本民進來,似是有點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講了出來,問丁香那丫頭還不錯吧。
張本民有點詫異,沒想到魏春芳竟然似乎有意要撮合。
魏春芳看清了張本民的反應,也就更加直接,說她早就看出丁香的心思了,如果覺得可以,就去多陪她說說話,畢竟這么長時間才來一次。
張本民撓著頭笑了笑,又退了出來。怎么辦呢?干脆去衛生間抽煙。
酒澆愁,煙解悶。
吃過飯回去的時候,張本民出門又叼起了煙,他覺得完全被魏丁香的沉悶淹沒,甚至幾乎都有點窒息了,得猛抽幾口舒緩一下。
回到食堂宿舍,翻來覆去難入睡。何部偉見他屋里還亮著燈,就到食堂炒了兩個菜,例行宵夜,喝點酒。
張本民當然不拒絕,喝著喝著,感慨上來了,他夾了根青菜,說希望人生就跟這盤青菜炒豆腐一樣,清淡平和,真切長久,沒什么意外就是最好的。
何部偉搖搖頭,拿筷子戳了戳餐盤里的回鍋肉,說他想過那樣的日子,刺激、濃郁,就是過癮。
張本民說經歷決定認知的差異,他內心的渴望可能沒幾個人能懂。
何部偉聽了這話,點頭感嘆張本民的不易,然后就擺擺手說不講那些了,先聊點開心的做個引子,以便快點帶來好運,成幾樁好事,鼓舞一下士氣。
這話也算是碰到點了。
三天后,蚊子來電,帶著難以壓制的興奮說那四畝多的地塊,通過掛牌出讓的方式拿下了,一切都是正規手續,更有保障。
張本民一聽也高興得有點坐不住,說那接下來不就是開建的事么,首先要辦理土地、規劃、工程許可和建設等方面的許可證。
蚊子說那些事情都不難,難的是缺資金。
“前陣子你轉來的那十萬,送禮打點啥的,用了不到兩萬。”蚊子道,“看來宋超光沒玩什么招子,也沒多花什么。”
“他也是個做事的人,只不過所處的層面和環境不一樣,他做的事在我們看來可能不是那么腳踏實地。”
“腳踏實地見效慢,生意場上都想走捷徑,而且確實也行得通,只要關系到位,完全有可能一步登天。”蚊子道,“我這才剛接觸生意界沒多長時間,就真切地感受到了。”
“我們還是一步一個腳印,省得跌跟頭。有地皮做基礎,投建的資金總歸來說不是什么大事,最直接的就是抵押貸款,因為達到建筑總量的百分之二十五就可以預售了嘛,到時就可以收取預付款,那樣就能保證資金鏈不斷。”
“那也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現在借錢的路子都已用過,找人合伙也是有一定風險的,萬一被合作伙伴反客為主呢?還有,要是合作伙伴一個心眼不好暗中使壞,整個攤子就會爛掉。”
“抵押貸款的事你跟小金子操作,我在興寧這邊想想辦法再籌點,現在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還得弄幾十萬周轉一下。”張本民說這話時想到的人是薛玉葉。
不管怎么說借錢應該是天下最難的事之一了,張嘴之前一定要想周全,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要估計好,并且想好應對的話語,要讓場面自然,盡量避免借錢不成傷了和氣甚至是毀了親情和友情。
然而,張本民又想到假如錢一借到手,和薛玉葉的關系會不會再次變得難以理清?
這讓張本民很惆悵,他坐在夜空下抽煙散思緒,尋思著怎么也是重生的人了,雖說不能記很多前生的事情,但一些重大、鮮明的事件多是還有印象的,再加上還有一份復習時整理的材料,為什么不好好回想總結一下,好好利用起來?就像當初在屏壩大院里那樣,來幾個“預言”便能收割一大波信任。
張本民又點了一支煙,瞇著眼使勁回想,彼時,一九八九年,快到春暖花開的季節,發生過什么?
“誒喲!”陡然間,張本民猛地一拍大腿,“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