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有人找上門怎么辦?”
“不承認啊,所有的交易,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沒有任何字面上的東西,絕對是翻臉不認帳的。”
“對方要是很強硬呢?”
“有什么強硬的?無非就是比誰的實力壯而已。那也可以啊,不服就開打唄,再說了,那些找上門的人幾乎都是外地的,根本就沒法跟邵紹強斗。”光頭疤道,“當然,也有個別的硬茬,碰到那種人就纏一纏、拖一拖,不發生正面沖突,就那么使勁耗著,最后對方被拖疲沓了,然后趁機象征性地補償他們一點,也就沒什么事了。”
“你知道的參與人,都有哪些,告訴我名字還有其他具體的信息,越詳細越好,沒準啊,你自己就能救你自己一命。”張本民拿出本子和筆,繼續道:“你知道,我原本是沒有打算讓你活著的。”
“明白,我明白。”光頭疤點點頭,很是服帖。
二十分鐘后,張本民記滿了好幾張紙,從關鍵人員信息到各種手續辦理的門道,記得很詳細。
合上本子,張本民又問起了康醫生的事。
“前陣子人民醫院醫鬧的事,你聽說了吧?”張本民盡量表現得很平靜,“就是有些人專門尋找有想法的患者家屬,怎么著都要往醫生和醫院身上賴一把,達到訛錢的目的。”
“聽,聽說過。”光頭疤沒想到張本民又問到這茬,頗為驚訝。
“那種行為很可恨,也不知患人家屬是怎么想的,簡直就是白眼狼嘛,絕大部分醫生還是負責任的,不能一有醫療事故就斷定是醫生不作為,更不能說病治不好或者病人去世了,就怪醫生沒盡力,那是不對的。尤其是那些專業醫鬧,更是讓人深惡痛絕,簡直一點人性都沒有。”張本民慢條斯理地道,“不跟你說大道理,簡單直接地講,就是會把一些好醫生給害了,間接來講呢,那就多了,比如醫生的家人,還有那些本來能在醫生的救治下康復的人。。”
“是的,是的。”光頭疤連連點頭。
“人民醫院的醫鬧,就有位姓康的醫生死了,被逼的,從醫院門診大樓上跳了下來,很慘。對于醫院、社會來說,可能只是失去了一名好醫生,可對于他的家庭來說,絕對是塌了天。”張本民說得很凄傷,低頭沉默了半天,道:“你,應該知道更多吧?”
光頭疤哆嗦著點點頭,“是的,那事鬧得挺大。”
“是死者家屬主動找你們的嗎?”
“……”光頭疤眼神驚恐,“你,你說什么?”
“你要再裝糊涂,我就讓你當場無比痛苦地斃命。”張本民瞪著眼咬著牙,拿出尖嘴鉗子在光頭疤眼前晃了晃,鉗子泛著錚亮的金屬光澤,寒氣逼人,“一片一片地拽掉你的指甲,一顆一顆地拔掉你的牙齒,一點一點割掉你的肉!”
“是我們主動找上門的!”光頭疤雖然不知道張本民跟醫鬧的事有什么關系,但知道他的話絕對不是嚇唬人,所以哪里還敢不說實情?“本來死者家屬沒想鬧,他們知道死者只是正常死亡,可我們找過去,說在我們的主導下鬧一鬧,能讓醫院或者醫生賠錢時,他們就改變了主意,說那就鬧一鬧。我們說好,如果鬧成了,不管得多少錢,一分為二。”
“你們都是這么分成的么?”
“你肯定不是,一分為二只是個幌子,到時能二八開就不錯了。”
“誰八?”
“當然是我們了。”
“患者家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