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本民尋思著飯局結束后還要找盧小蓉,留一些清醒更好,也就沒再堅持,坦然地抽起了煙。
前后也就三支煙工夫,酒局結束。
因為孫義峰喝多了,興奮的他又分別跟宋廣田和郭哲軍干了一小碗,結果就直接從椅子上滑落在地。張本民忙讓郭哲軍架他回去,可是,一個人根本架不起來。
宋廣田只好上場幫忙,但依舊難纏,最后只好借了輛三輪車,把孫義峰抬上去帶回宿舍。
張本民沒有同行,招待所內,盧小蓉已久等。
沒有太多語言,張本民說,他很想。
盧小蓉腮頰頓時緋紅,頷首輕語,就這么著急?
張本民尋思著說從長期來看,時間有限,以后他娶了魏丁香,可能會受到很多束縛,其中最難掙脫的就是心理上的背叛。
盧小蓉點點頭,說明白。
沒有什么比冬日的被窩來得讓人酥軟,尤其是談著過去讓人心跳不止的往事,灶膛口、西嶺上,還有晚間河邊的天然浴池。
竊竊私語間,張本民雙手婆娑,在盧小蓉身上起舞。
這個內心火熱的女人,有些無法忍受。終于,她有點著急地說,夠了。
張本民嘿嘿一笑,說再講幾句,他以前總是幻想著能和她在夏夜里,到果園旁的河邊去。乘著月色,在沙灘上赤身追逐,一會兒入水撩波嬉戲,一會出水試探著彼此身上的水珠,且聽著耳邊那蘆葦的葉子沙沙作響。最后,去到看護果園的高腳吊棚之上,俯視著月光映躍的粼粼河面。
然后呢?
盧小蓉的呼吸愈發急促。
張本民翻個身跪起,拿起盧小蓉的兩個腳踝,說,然后就是搖船兒,握住蓮子小船上的藕段雙槳。
再然后呢?
盧小蓉已口齒不清,僅余呢喃。
蕩槳,搖魯!張本民輕聲在盧小蓉說。隨后,他又吟了兩句詩:日暮行人爭渡急,槳聲幽軋滿中流。
真的是如此。
盧小蓉聽到了槳聲。
她看到張本民的身子每一次前傾,如同奮力搖起手中的槳櫓。
耳邊,便傳來“啵”的一聲。
那真的像是,屏壩河上的槳聲。
哦,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