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多然不知道歲陽這個舉動的意思,但是還是照做了。
“聽好了!你和你父親逼著南月煉血丹,你讓南月被拖在地上生生的掉了一層皮,我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果!”歲陽說著,走到了叢榮的一個胳膊邊,在手腕上面割了一個小口,瞬間便有血從手腕上面滴了下來,但是速度很慢只是一滴一滴的。
那血滴的聲音落在了下面的鐵盆上,傳來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歲陽不慌不忙的到叢榮的另一個胳膊那,用同樣的辦法割開了他的手腕,接著就傳來了同樣的滴答聲音。
歲陽笑了笑,離開了叢榮,到了黎峰的身邊。
黎峰沒有死透,在歲陽抓走叢榮的時候,他就想出言阻止,但是他已經說不出話了。現在還睜著眼,躺在地上,完全看不見歲陽干了什么,叢榮怎么樣,他還能睜著眼睛,不過是死前的最后一點力量罷了。
歲陽笑的很邪魅,這種笑容歲陽這一生都沒有過,他今天干的事情也是他平時不奉行的做事風格,但是他今天做了,他要他們死,不是單單純純的一刀捅死,或者死亡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剎那,而是要讓他們慢慢的體會那個感覺,好好體驗,當時南月被他們折磨的只剩下不多的血的樣子。
所以他走到了黎峰的面前,蹲了下來,看著黎峰滿臉的淚痕,“我幫幫木門主吧?”
歲陽看了一眼在旁邊的多人,多然領會了他的意思,扶著黎峰坐了起來,歲陽的確是沒有這么多的力氣把他抬起來了。
黎峰被抬起來,便盯著叢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表情還有一點的放松,在黎峰的眼里,叢榮現在當然沒什么事情。
“木門主可看清了,看不清就聽清了,你猜叢榮的血多久會被放干?”歲陽懶洋洋的毫不在意的說著。
黎峰瞪著歲陽,那眼神似乎要殺死人,但是歲陽只回他,“您放心,我不會讓您死的,我要你一點點的看著你的兒子血干而亡,看著你無可奈何,只能跟著去的模樣。”
樂秋,多然,清凌亦或紅莊,看著這樣的歲陽都是陌生的,但是都同樣的覺得十分的解氣,傷南月的分毫,便讓他們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歲陽在等,努力的讓自己還能再堅持哪怕是一秒鐘,再多一秒,看著他們死了,他才能倒下。
多然知道歲陽的意思,沒過一段時間便去將凝固的傷口刮開口子,將盆里的血倒掉。
那滴答的血聲或許真的是很不起眼,但是時間一長,那種聲音是會讓人瘋的。
盆里的血不過倒了兩次,叢榮便瘋了似的喊著,“歲陽!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殺了我!!!”
歲陽仍然不為所動,多然拿布條堵滿了叢榮的嘴,一來那個聲音太難聽,刺耳。二來,不讓叢榮有任何的求死的機會。
黎峰看著叢榮流著一滴一滴的血和那聲音,再加上叢榮那快瘋了的樣子,他為人父者,怎么可能不心疼。黎峰哭了,他堅強的一生,驕傲了一生,從來沒有為了誰哭過,但是他沒想到,生前他會這么難受的哭。
黎峰緩了這一會,恢復了一點點的法術,盡了自己的全部力氣,直接用木箭刺向了叢榮,給了他一個痛快。
歲陽沒有攔著,這個預判多然沒有,但是歲陽有,歲陽沒有阻止不是因為心軟了,而是他扛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沒有了力氣,不能耗下去了。
果然黎峰耗盡了自己的最后的一點力氣,了結了叢榮,他自己也歸入了洪荒。
看見黎峰,叢榮二人雙雙歸入了洪荒,歲陽也沒了力氣,但是他必須還要,還要再做一件事情。
歲陽用盡自己的最后一點點的力氣對著黎峰和叢榮的尸體施了法術,那是一個緊箍咒,這樣的法術,讓黎峰和叢榮永世不得超生。他和南月終有一天都會歸于洪荒,他不想這兩個人擾了冰域空霜的清凈,臟了他們的黃泉路,傷害更多的人。
所以他們最后在洪荒之中也只可能是一縷孤魂野鬼罷了。
而做完這一切,歲陽是徹底沒有了力氣,直直的倒下了。
伴著兩行清淚,“月兒,我等不及了,余生,愿你沒有半點坎坷。好好活著,我會祝福你到永遠。”
他雖然哭了,但是嘴角是上揚的,他這一生沒有什么重大的遺憾,為了父親千里尋月華果,對得起孝道。為了南月手刃敵人,護她周全,對得起愛情。遵從本心,不為任何事情改變自己的愛情和孝義,對得起自己。
唯一的一點遺憾,便是沒有在人生最后的一段時間陪在父母身邊,但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么選擇。
他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