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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個響亮的掌摑,狠狠落到了程珠臉上。
程珠雙膝跪地,不敢反駁一個字,但眼神中卻可以看出她的不服。
莫鳳捂著胸口,重重地喘著粗氣,“我讓你別輕舉妄動,你倒好,給我惹出這么大的事!”
“是以碟算計我在先!”程珠又冤又怒,喊著淚,捂著紅腫的臉,哭著道:“我若不反擊,那今天要終身為奴的人就是我啊!堂姑!”
“你別叫我堂姑!”莫鳳氣急,但卻立馬謹慎地關上了窗,訓斥道:“我告訴你多少次,要小心?!萬一被人知道我們的關系,你就別想當未來的島主了!”
“那你是我堂姑嘛!”程珠委屈地哭,“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連叫您一聲都不行嗎?!”
莫鳳聽聞這話,哀嘆一聲,語氣中也有無奈,她看著程珠通紅的臉,不免有些心疼,“你先起來。”她將程珠扶到椅子上,轉身去柜子里拿出藥箱,為程珠敷上藥膏。
“師父啊……對不起。”程珠眼含淚,這才輕輕開口,“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落成這樣,我本想著,簫瑤兒這回能身敗名裂,誰知道……”
“你讓她身敗名裂干什么啊?!”莫鳳恨鐵不成鋼,“有名的是她姐姐沈詩夢,簫瑤兒只是個不學無術的臭丫頭,她有何名望可敗啊?”
“可是她要嫁給蘇師兄啊……”程珠越說越急,“師父您答應過我的,會讓我嫁給大師兄,然后接任留香島的,你為什么要為簫瑤兒和蘇師兄指婚啊?!”
“所以我不是說了讓你耐心等待嘛!你怎么就不聽呢!”莫島主微怒,甩了下衣袖,話里有話,“簫瑤兒不死,玉水心里永遠有個結,也就永遠不會娶你!”
“這、這是什么意思啊師父?”程珠一臉懵,但也察覺出了莫鳳背后的算計,她看著莫鳳那奸而毒辣的眼神,背后不由得驚起一身涼意。
笛聲依約蘆花里,白鳥成行忽驚起。
蘇玉水立于蘆葦從中,青衣隨風飄擺,手持橫笛,吹的曲子,名為《融雪》。
這曲子與他的氣質,有點不相稱,融雪,說的是大地回春,萬物復蘇,雪被暖陽融化,是充滿了希望,又讓人感覺到溫暖的曲調。
可蘇玉水吹奏起來,卻讓人覺得這雪雖融,卻無半點暖,不過是一次自然變化而已。
簫瑤兒站在他身后,聽著這曲子,不住地搖頭,此人的樂里少了一絲情,即使把曲子吹得再熟練,也不過如此。可憐這以樂為名的留香島,她竟找不到半個知音。
曲終,蘇玉水輕嘆一聲,放下橫笛,他轉頭,劍眉星眸,清新俊逸。
簫瑤兒好像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會讓程珠如此愛慕了。
蘇玉水見到他,波瀾不驚地走過來,聲音依然是那樣的平淡如水:“瑤兒,其實,你爹……”
“你爹。”未等他說完,簫瑤兒就立馬懟了一句,可話剛說完,她就察覺到,蘇玉水好像不是在罵她……于是清了清嗓子,尷尬地說:“對不起啊,習慣了。”
蘇玉水無奈地搖搖頭,看她的眼神又嫌棄又無奈,最怪的是,多了幾分疼惜:“我叫你來此,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婚約,并不是師父指的,”蘇玉水說著,向前一步,離她更近一點,“是你爹。”
“我爹?”
“你爹。”
“我爹?!!!”簫瑤兒的語調一次比一次上揚,顯然,這個消息對她的沖擊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