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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嘰喳喳的喜鵲落在枝頭,桃花的香氣隨風飄散,愜意的涼風吹拂在臉上。
簫瑤兒打了個呵欠,從榻上坐起來,這才想起自己受了傷,手臂還隱隱作痛,她看看傷口,已經被包扎好,連衣服都換了,還給她蓋上了被子,讓她睡在這半山腰的鴛鴦亭中。
整個亭子都掛著粉色的絲帳,地毯也是淡淡的黃色,床榻更是一片桃粉,連點著蚊香的香爐,也刷了粉漆。
這亭子的主人一定是個女人,她這么想著。
百無聊賴地向下望去,只見翊展的身影出現在樓梯上,他身后還跟著幾個端著托盤的侍女,簫瑤兒想到昨天他殺人的場景,不由得汗毛直立,她趕緊躺下來,蓋好被子繼續裝死。
很快,翊展帶著侍女們走了上來,侍女們將托盤放到石桌上,托盤里滿滿當當的全是藥。
翊展將簫瑤兒的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替她把脈,果然和陸先生說的一樣,即使身中劇毒也可安然無恙,這體質,還真得是千毒門的傳人。
“尊上,陸先生說這位姑娘該醒了,為何她還不醒呢?”隨著來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然,我們直接幫她涂藥吧?”
“不必。”翊展抬手輕揮,他看了看簫瑤兒一直在動的眼皮,竊笑一聲,但語氣仍舊冷漠:“她活不了了,抬出去葬了吧。”
“啊?”侍女們同時驚呼,“可、可是……”
“我說,把她安葬了。”翊展打斷侍女的話。
簫瑤兒實在聽不下去了,她一把掀開被子,語氣中帶著罵句:“喂,你明知道我沒死你還讓她們把我抬出去!你那是安葬嗎?你那叫活埋!”
她這一席話,把侍女們都逗樂了,如此不怕死的姑娘,她們還是第一次見。
翊展轉眼,邪魅地看她:“不裝了?”
簫瑤兒不搭他這茬,而是指了指自己受傷的手臂,問道:“我這個傷,深不深啊?會不會留疤啊?”
翊展沉默一會兒,拿起桌上一瓶藥膏:“這是陸先生特制的化雪霜,祛疤效果最好,你用上這個,相信定不會留疤。”
“啊,謝謝啊。”簫瑤兒拿過那瓶藥膏,生怕翊展不給她似的,而后接著問:“我的琴呢?我的琴在哪?”
“在我房里。”翊展說著,順勢坐到她床邊,伸手拿起桌上的中藥,要喂她喝藥,“你就關心這兩件事嗎?難道就沒有別的想問?”
“比如什么?”
“比如……你的衣服是誰幫你換的。”翊展語氣里充滿了戲謔,他身后的侍女看到這一幕,仿佛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互相擠眉弄眼傳遞信息。
“無所謂,誰換的都行。”簫瑤兒一句話差點讓侍女們跌倒,翊展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剛想給她喂藥,她卻直接搶過翊展手里的藥一飲而盡,一時間,讓拿著勺子的他有些無可適從。
簫瑤兒喝完藥,將化雪霜揣進兜里,看起來似乎是著急離開:“那個,救命之恩不言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