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又三也是一臉的驚奇,無奈的告訴他啥都不曉知道,出發前倒是曉得軍報里常有臨安民軍犯境的消息。
究竟是神威軍打民軍,還是民軍越境打神威軍,因此而開戰就兩說啦。
孟鞏已經是偏安一隅,哪有臨安的消息準確,更別說是神威軍了。譚又三曉得此地不宜久留,交割了軍需立即打道回府。
又三給他們報告,孟鞏的近衛親兵都是衣著破舊,軍械五花八門,足見其手下的隊伍裝備也好不到那里去。
江東雖是產糧,卻因為戰亂致民不聊生,老百姓大量逃荒去了荊湖和更遠的地方,或者尋求當兵吃糧。本地田園荒蕪,生產的糧食反而捉襟見肘,到處都是饑民。
孟鞏剛一聽說送去了大量的糧食,歡喜得不要不要的,根本就不在意新宋給的銀錢多少。
老曹和他對視了一眼說如此,看來江東小朝廷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咱們打不打他們,都會垮掉的。
趙玉林點點頭。他覺得這次去廣南東路搞了一榔頭,弄不好福建路和兩浙西路還會出現變故。
年關嘛,過年就是過一道關口。
他給老曹提議,立即調曹友涼的隊伍回防荊湖南路以備不測,鄂州的水師也接受友涼兄調度,密切關注兩浙西路的情況。
老曹謹慎的問他哥兒這是又要拿下浙西
他曉得自己的三弟就是個愣頭青似的人物,趙玉林給他稍一點撥,立即就卯足勁兒的沖向廣南東路,這回再叫他關注浙西,說不定他趁勢就去了。
趙玉林搖搖頭說是見機行事,眼下拿到江東的每一塊地都是賠錢貨,沒啥好稀罕的。不過臨安朝廷失去了戰略縱深對我等倒是非常有利。
老曹當即同意,叫兵部抓緊做下安排。
江東,余街收下孟鞏分撥給他的糧食和新宋國的紙幣后非常激動,專程趕去廬州道謝。
兩人客套過后擺酒吃耍。
孟鞏看著那五谷豐的酒壇有點不好意思的說,神威軍趙指揮使的五谷豐吶,呵呵。
咱們吃著他的五谷豐,卻在這里評頭論足。
余街笑哈哈的說趙家哥兒仗義疏財,遠勝臨安城里的趙炳。
孟鞏心里好似明鏡的清楚,嘴里卻不會輕易說出來。他的年齡要比余街大上十歲,對朝廷的黑暗和官員之間的爾虞我詐可是門兒清。
他豎起食指放到嘴邊提醒余街隔墻有耳,咱們可是端著臨安朝廷的碗吶。
余街不屑地說怕鳥啊,大不了就跟著新宋干了。新宋也姓宋,三少爺也是趙姓,還是駙馬爺,飛燕小公主都在成都吶,投新宋不丟人。
這次他收下了新宋國轉運來的糧草和新幣,等于一半的軍需都是成都在供給啦,他當然清楚其中的分量。
孟鞏卻是再次將食指豎起放到嘴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告訴他神威軍進駐了廣南東路,臨安肯定在商議對策,說不得就有消息傳來。萬一要叫咱領兵去和神威軍作戰,收復廣南還麻煩了。
一邊是朝廷有令,一邊是幫助最大的兄弟,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