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城里,新任知州陳蕓正在和楊志善吃茶說話。楊志善告訴他神威軍昨夜演訓,在避風塘遭遇土兵,雙方打了一仗,據說傷亡慘重。
其實陳蕓已經得到消息,只是很納悶,為何神威軍沒有給他報告。
楊志善繼續講他聽到的見聞,老百姓看到大量的傷員和死人,神威軍定購了大量的棺木運往避風塘,連江北的棺材店都接到訂單了。
陳蕓說這很不正常,避風塘距離三江口不到三十里,如此之近,部落土兵有多大能耐?
敢去摸這只猛虎的屁股?
再說土兵就是與神威軍交手,如何能造成神威軍的重大傷亡?
楊志善擺擺腦袋說具體的他就不曉得了,應該讓他的學生趙玉林來講清楚。
陳蕓在敘州最信任的就是楊志善了,他做知州后將宜賓縣的事情都交給了楊志善打理。
他說明日咱倆過江南去看看。
楊志善笑呵呵的說陳公愛才心切啊,還要主動過江去看學生。陳蕓不和他理論,端茶送客。
賴傳芳的六大隊屬于新組建,首次大隊演訓就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死了近百兄弟,他心里難受啊,逼著一口氣的抓殘敵,沿江可以立錐之地都不放過,還真的陸陸續續抓到三個沒有淹死的。
雷滿親自審訊,用上趙玉林教的窒息法淋水拷問,這幾個大頭兵如何受得了,把偷了百姓幾條內褲的事情都交代出來了。
審訊完畢,雷滿震驚了,果然是官軍干的事。
雷蠻子這次沉穩了許多,他說情況都清楚了,也在少爺意料之中,現在已經是深夜,便不去叨擾小哥兒,明日他親自去說,需得保密。
次日清晨,趙玉林出來在院子里的一顆銀杏樹下乘涼,這個老縣衙還是挺寬敞的,魯有朋、陳忠順他們搬走之后,原來人多熱鬧的場面沒了,變得清凈下來。
他問身邊的小戰士叫啥名字?
小伙子說沒得名字,別人都叫他飯團,過去走街串巷的討飯,最想吃到的就是飯團子。
他說是個人總要有個名字的,那就叫范征嘛,歷史上同名的都是能人大賢呢。
小伙子憨厚的點頭答應了。
吃飯時,他四妹趙思涵一個勁的給他夾菜喂他,趙玉林說他右手能動的。他妹子不要他動,說是吳姐姐講的,哥兒是傷員,他要守著三哥兒。
趙玉林看著一桌子上不帶歡顏的表情,說就是小傷,沒啥大不了的。兩口吃完去了書房。
剛坐下沒一會兒,他娘就陪著陳蕓和楊志善進來了。
趙玉林十分詫異,這是咋了?
知州大人一大早跑來找他干嘛?
趙玉林趕忙叫范征沏茶。
陳蕓見他肩上纏著繃帶,緊張的問他傷的重不?
趙玉林微笑著說中了一箭,無大礙,就當被蚊子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