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潛有些不自在了,他本來沒有打算跟著去的,因為容納不下這姓白的小子他才決定去的。當然,沒有讓他跟著也是他的作為。
顧頌站在白泓背后,看著眼前這一位須發斑白的大樂令,和自個逝世的父親顧弘明相比,這儀態簡直是天壤之別。父親儒雅清俊似謫仙,這樂令就凡胎普通文人一個。
這時刻在饌香閣,那寧潛的相好梅君即可出聲:“哎呀,這原來就是我家老爺同在樂署的大人哪!請坐,請入座!”
這么英俊灑脫的青年,怎么看都比她家老頭順眼,況且他家老頭平日里都給她說了同在樂署的官吏,誰都得罪不得。
白泓拉著顧乘風一起,坐在相距大樂令三尺的對面,中間一張食案上茶水果子擺的細致。
“對,一同坐吧。”大樂令謝大人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情愿。
相比較大樂令,寧潛的臉色更是灰暗冷凋。他精心安排了這個局面是為了他以后的前程,他連沒名分的小妾都帶到人家身邊奉獻了討好的。
他就坐在梅君的右邊,狠狠地捏了女人柔嫩的臀部,女人忍耐住疼痛歪過臉狠狠地瞪了她男人,寧潛小指甲很長直接在女人手背上扎下去。“臭女人,誰要你多嘴的?”他把頭靠上梅君的肩,看似曖昧地做些叮嚀。
但這時候,對于大樂令謝大人來說,他整個心思都不好了,本來對于掀開這里的風月角落還略有好奇的。
忽然那地被白泓這小子一出現就壞了興致,他推開右邊梅君撫在他肚子上的手:“潛,我先離開了,你和白泓好好地說說那豎箜篌的事情。”他身子微微胖,剛才被梅君喂著吃了些肉。
待他這樣推開梅君,梅君就不樂意了,一張臉龐上那對水眸掠過顧頌白泓直接就貼近了大樂令:“謝大人,您倒是說說呀,小女子梅君究竟是那里做不對了?”
白泓看在眼里,他鄙視寧潛對女人的難堪吃相。
“大人,下官那箜篌的事情不算很要緊,您在此時此刻別將興致拋開了走啊!梅君姐的舞藝不俗的,讓她舞一曲您再離開也不遲啊。”
大淵京城的這些士大夫們,誰不是怕被人將他顏面撕開呢?
寧潛即可急眼了,到那般折磨他的小妾,這即可搭話:“對,大人別急著離去,梅君她的喧騰舞也是城里拔尖的。”他得了機會,趕緊將小妾的技藝抬出來。
寧潛說著,就將謝大人的手抓過來放到春花的腰肢上:“哈哈哈,柳枝一樣地軟和。”
他花了銀子將這女子從城南的佛寺里贖出來,然后租了小宅添置了胭脂衣裳,今日就是打算將這些胭脂衣裳錢都賺回來的。謝大人看著白泓,白泓捏了一下顧頌的手背,他嘴角浮動了但笑不大出來,這梅君在饌香閣里是個暗門子他是知道的。
“梅君姐,我們大人喜愛胡舞,你不妨就露一手吧。”他瞟一眼寧潛,想說他這一說也是幫他推舉他的小妾不是,多個人推總是能抬高價值。
這梅君前幾日在白泓來饌香閣還和他打招呼來著,此刻眸中晦澀漸漸勻出一絲感激,看著白泓愴然一笑,她腰肢上那兩只重疊的老男人手松開了。
她從兩個男人中間吃力地起身,她腰間綴了幾顆紅彤彤的瑪瑙珠,沿著腰裙,網一樣讓人看得迷離。
她到門口喚來小廝帶進來兩名鼓手,里面大座上兩名年長老男人,在她舞步開始目光期待,另外兩名青年顯得意興闌珊。
白泓簡單地對謝大人與寧潛介紹了顧頌,特意也說了他父親是涼國前大樂令,這讓寧潛目光陰沉了許久不說話,那謝大人倒是因此和白泓說起話來了。
“謝大人,您來賞舞,下次吩咐屬下為您張羅可好?”白泓是故意這么說的,他一進來就搗了姓寧的陰謀,還認識他的小妾,干脆就讓謝大人謝熙先對他感興趣。
往后,他畢竟是年輕鮮活的小吏,他的操弄禮器技藝也不會比寧潛差到哪里去。
“大人剛回來都城,這一路上馬車坐的顛簸到臀部不適,等樂署秋日祭奠大禮之前的月里,大人說了讓你領頭瑤琴,如何啊?”寧潛看著白泓企圖先入為主,他湊近謝熙對白泓說這些的時候是施舍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