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的是石令婉的座兒,石令婉腰疼,那座上還特別墊著牛絨夾玉石粒子,有按摩腰骨的效果,還帶著她三嬸母體溫的地方,她白容連任何顧忌都沒有就坐了。
看著親哥哥今晚是有備而來,白季旺不說話了,就看著他哥。
白泓也是看出來了,他拉著顧頌坐到門口那一排四個樺木高凳的其中兩個上。
都子時了,白家的規矩是石令婉定下的,這時候不致使婢女,她親手給白仲融父女二人執壺填了茶,誰知白容嬌滴滴說:“三嬸母,我要梨子汁。”
石令婉作為掌家主母,她還是挑開門簾,迎著室外冷風行了幾十步到存放秋梨的木板房,凍手凍腳中壓汁裝瓶捧回來親手給白容斟上一杯。
白泓眼看著堂妹這樣挑剔,暫時咽下心里的氣,就看她繼續作,要作到何時就看她的筋骨長成啥樣兒,俗話說,人囂張是看筋骨。
白仲融被他女兒白容瞥了一眼,他干咳了一聲說:“阿弟呀,我們預備一下把家分了吧。”說話時候心虛,說完就低頭了。
白季旺知道二哥女兒一出嫁必定會說分家,但他沒有想到會這么早。他謹慎地問白仲融:“二哥,那你和二嫂想妥了嗎?”
白仲融猶豫著說:“是想讓華兒有一筆合適的嫁妝,所以,阿兄請你將后院溪水畔那四十畝水澆地給我,我想立刻建造個農莊,再把織布坊和釀酒的葡萄園開辟出來。”
那水澆地是很好的地呢,應該是二房三房和大房共同持有的。
石令婉聽了倒一口冷氣,白泓牙齒咬的格格響。
可他這時候必須穩定住情緒,認真對這兩父女說道理。
“二伯,請恕侄兒多嘴。這時候你要開辟織布坊葡萄園不是時候啊,這兩項不是王廷主要稅收項,而且還所費不俗。”
百畝良田建農莊,白家四十畝地哪里能夠得上這樣建造。
“阿兄,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給你說,葡萄園的葡萄種植開之后咱們家就釀酒,而且咱們家的仆人里,白二叔會用葡萄皮染布呢。”白容出的主意,她干脆就挑明了說。
她想把白二也帶走,且不說這時候葡萄種植是多么地不實際。
白泓無言以對,就白容這常識,她還想當乞伏植的王子妃。女人心智不寬廣,認知薄弱在這時候兵荒馬亂的,她怕是會吃大虧的。
白仲融對白季旺夫婦點頭繼續說道:“這就是容兒與她娘的暫時想法,這不是因為,大淵國多數貴族都時興種植葡萄嘛!”
白泓知道,二房也就他二伯很多時候還算明事理,他帶著嘆息聲勸他:“二伯,我還在樂署時候,我就聽那些老吏們說了,葡萄這種農作物在咱們兩川之地不實用啊!首先,這光吃葡萄也不能果腹啊。”
城外多少流離失所的難民,流金河畔幾乎每日都有撈夫打撈餓殍幾百具。
這道理最簡單不過了,白家是殷實人家,緊著籌劃也就剛剛夠過日子的。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家容兒她要嫁的是王室。”白仲融是個懼內的人,他無奈也只好這樣想了,其實他懶得多想,只要他夫人想什么他跟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