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膳食間內,哥舒夜看著石令婉石軌,他也進來用膳,他也從詠雨閣院門那邊走進來坐下。
“阿夜叔,你那重要部位好了?”白泓悶了大半日,看見了哥舒夜走路和往常一樣順溜了,他不逗弄他還能逗誰。
石嫣然走過去靠近哥舒夜坐下,看著他臉上血氣恢復,再看他依然絳紅色窄袖衫裙獨一無二,他也笑著:“阿夜叔這是喜神保佑的,徹底好了吧?”
石令婉含笑制止嫣然:“疼是必定還在疼的,你阿夜叔比你們想象中的堅韌。若換做是你,你早就喊爹喊娘的連續半個月呢。”
被親姑母一頓虧,石嫣然伸了伸舌頭會到他的座。
親娘說的白泓相信,哥舒夜這人平常就愛躲著人群,這會兒必定在木料房里刨了枯樹枝,做出了好幾把牧笛。
戌時三刻暮色深沉,白家走廊上燈籠熄滅,泓芳居內左側屋湯池,顧頌心里悶到閉眼裝困。
白泓拉他出來扶著躺在外間窄榻上,為他擦去背上的水珠,衣架上兩套干凈的襦衣褲掛著,他師兄為他親手換上襦衣。
白泓為顧頌從背后穿上棉布襦衣,還一手掰起他后頸讓他坐著給他系上了上衣帶子,一手搭上他的襦褲就要拉去裹在身上的棉布巾子,顧頌忽然不耐煩地奪過來說:“師兄,你不要碰我的腿,好嗎?”
白泓懵住了,他作為師兄就從來沒有主動碰過他的腿啊?這人最近跟著他去的地方多了些,這是觸碰到什么熟悉的或者是不熟悉的景物人物,思鄉了吧。
“我是瞧著你今日跟著家奴們抬著沉重的羊毛地毯,乏了或者說,那不如今夜就換我給你按壓你的背后,放松筋骨咱們明日就一日的功夫,要讓你熟悉郊祀樂的節奏,這不好嗎?”白泓語氣溫柔,緊靠著顧頌一起坐在窄塌上,看著他還裹著棉布。
“好啊,那我換上褲子了該。”
“你慢慢地換,我先烘干頭發,你的頭發我剛幫你抹干了水的,那你穿好了也過來一塊兒烘干頭發。”
他起身一甩長發,背著他站在熏爐上烘干頭發,暫時回避,免得看到他的腿讓他不高興又是眼睛瞪的那么大很防備的樣子。
顧頌看到師兄長發甩過去撒下如雨點般紛紛落下的水滴,然后他伸手順著頭頂撥弄他黑瀑似的發,把臉對在爐膛內,從他發稍落下幾滴水珠掉入爐膛發出“嘶”地水火不容的聲音。
已經穿好了寢衣褲的顧頌走過來,發覺師兄將他的臉幾乎靠近爐膛不到兩寸。他一頭墨發被他一手整個撥到腦后,他一張倒過來的梨形臉龐在火光照映下半是橘紅半是奶油色。
看見他過來,他依然保持這甘心炙烤他奶油面龐的姿態。無謂對他說:“惹了師弟不高興,為了讓他消氣兒我就把我自個烤熟了算了。這是多我這個師兄最好的懲罰。”
說著,他保持著炙烤動作的同時還左手拉住頌師弟,逼迫他必須看著他。
“你干嗎烤你的臉啊?紅的像個橘子看著怪嚇人的。”顧頌用一塊沾了水的棉布巾折成方塊貼他那半邊熱臉,還很用力掰他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