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面的座椅也是絲絨長榻,舒適的雪白羊毛地毯鋪腳下,酒館伙計是身著男人裝窄袖衣的少女,單手掌上盤子就來了。
“就怕您來這兒會不習慣!”白泓不能在這里稱呼他一聲“二殿下”,只好用一個字“您”來代替對他的身份尊崇。
“店小,別有洞天。”乞伏植掃一眼稚嫩眉眼的端盤子伙計,又把目光轉向美艷老板娘,問白泓:“這里來的人,我看是各種人都有。”
顧頌因為上次的遇見,他對這里特別有歸屬感。他肆意地瞄一眼乞伏植,他想說這里就缺你這種王室的高貴人種,至于別的什么人也都能看到。
白泓沒有覺察到師弟顧頌有什么不妥,看他一直目光靈活似乎是尋找什么人,他以為他就是好奇。他也就決定好專心應對乞伏植,有些重要的事情,他來這種地方才方便說出來,乞伏家的人,在過去以他的身份能隔著老遠遇見的男子不多。
這一想到身份困擾,乞伏植這么氣態高貴的男子在這里還是有些突兀的。
白泓提議道:“那,我是否將這酒館的外場包下來比較妥當呢?”
乞伏植嘴角弧度依然,忽地像是被鬮割了某種趣味感覺。
他語氣生硬地對白泓:“俗中有雅,葷素共賞,既然我來了那就看看城里最近都有什么人,你又何必不讓人進來呢?”
白泓明白了,人家不避諱身份也無謂被知曉他是誰。他吩咐少女伙計:“讓你們老板娘上來這里一趟。”
穿著男子大口褲又束了腰,罩了狼毫鑲邊樹燈紋短襖的少女伙計腋下夾著盤子離去。
乞伏植并沒有說什么,顧頌等待上次那些人的到來。可別是他都離開了,他們才會進來吧?
少女伙計下去臺階又回來,似乎是老板娘不來,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乞伏植目光溫和:“讓她來“獻寶”,把你們店里最好的都上來。”他眼睛始終在俏麗稚嫩的少女伙計面盤上轉悠,冷淡補充一句:“人參果配嫩牛胸羹。”
光聽這菜的名字,顧頌再一次了解了乞伏植的性子,城府有,策略不如赫連雪,本性刻薄與白容不相上下。
難怪能和白容相戀相逢一拍即合,之前看到乞伏伽羅,現在看到乞伏植,這大淵王室的第三代果然都是奇葩。
白泓心里別扭也裝的迎合乞伏植,他坐在這高處看見底下柜臺那里,老板娘居然和剛進來的一身華美的梅君在說笑。瞬間他明了,也對伙計說:“你們酒館該是如何待客,那就依照規矩來吧。”
乞伏植坐在靠近外窗一側的絲絨高凳上,白泓與顧頌并肩坐一張長榻上。乞伏植很想問他們邀請他來這里是什么用意,此刻倘若他是白泓用這樣地方賄賂他,那他就等著看他白泓耍把戲耍到底。
乞伏植看著他:“是你們擔心這次的郊祀樂不被尚書令贊賞,還是你想入仕途了?若是這些事兒,那我會在一定的時候為你籌謀。”
白泓感到錯愕的:“完全沒有這個意思。”他要是想入仕途,他有資歷有能力憑技藝即可。
即使是他想說,在這時候說也是不合適,看著乞伏植眼睛很忙,那他是決計不能說的,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