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軍校尉很不客氣地對她說:“姑娘,涼州城都是我大淵王上的,你就不要想反抗了,還不快走?”
石秋月別看是纖細弱女子,她呵斥人從來無畏懼,纖手拔下孔雀釵將那利刃抵住喉嚨:“你們離開我涼州城,離開我的弘月樓。這里是我夫君生前留給我的產業,我死也要死在這里。”
“不行!你死也是我們王上的人……。”近衛軍迅速將沉重黑鐵鐐銬套上石秋月的脖子,鎖住她纖細身軀不讓她自行動彈。
顧頌遠遠地看見這一幕使勁渾身力氣,想沖過去解救石秋月,但他手腳被一道門阻止住了,他倒立挺身都無法沖破最后還躺在一團軟軟的物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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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盆里尖銳地刮嚓聲音,師兄的聲音在使喚他的小丫頭鈴兒。
鈴兒捧著一瓷盆里盛放的新鮮的大冰塊來,婢女燕兒貼心地遞給栓子一塊厚的棉布巾子讓他墊手。
白泓就坐在窗沿上,對鈴兒說:“你家公子他昨日辰時出門沒穿夾襖,穿那么少就是為了專門給那些賞樂的佳人看的。他這會兒燒還沒有退,這就看你的了。”
說著他示意讓鈴兒脫了鞋上床來,鈴兒扭捏著不知道是否是害羞還是害怕,他低頭不敢拖鞋。
“公子,還是讓燕兒姐姐上床給我家公子冰敷降溫吧。”小鈴兒扭捏著對白泓這樣說。
白泓也不表示什么,他走出外屋來到外面。很快管家白二就進來把燕兒叫出去了,鈴兒嚇的哆嗦起來。
白泓讓他麻溜上床給顧頌敷冰,鈴兒只得照辦,他脫了鞋之后露出破洞的襪子和凍瘡腳趾。
小鈴兒摸了摸他家公子額頭像火爐一樣滾燙,他還聽見窗戶外面中庭西二樓走廊上,管家白二在斥責燕兒做事情不夠往日那么利落。
“公子,奴才想問一下您!燕兒姐姐這是哪里做得不對了,那白二爺他就帶著姐姐出去了呢?”顧頌的小丫頭鈴兒,鼓起勇氣想要問白泓的一句話居然就是關心他的婢女燕兒。
“這和你沒關系。你們的白二爺他是專教你們這些奴才規矩的,往后你可要記得,聽白二爺的也別聽燕兒的話。”
鈴兒彎腰不再說話,而是她不敢說了。他家公子身上燒著熱乎乎的,他估計這凍瘡腳要在白公子雪白蠶絲被面上,他得格外小心地伺候了。
“喏!”鈴兒恭敬地應聲,手里沒有停著給顧頌敷額頭解熱。而他家公子才剛被移了位置躺著,人還昏迷著。
白泓在內居室里來回踱步,這會兒才辰時三刻,讓石嫣然套車去欣榮琴坊看看白季旺忙不忙,若是他忙就只好請阿舅帶著嫣然去請大夫來。
昨日因為他想邀請乞伏植,把關系拉近些也想讓他透底,確保他們做的大曲能獲得王上滿意,這要趕上親王壽誕也就在二十日了。他承認昨日出門有些倉促,倉促到沒有親手準備師弟的衣裳,結果這個傻子就沒有在外袍內罩上夾襖,這么不經風吹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