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阿姐,你身邊現在有人了!”他推開她的手,情不自禁也不能不顧及身份的區別。
白泓從梅君的伙計手上牽了他的馬,駕車到榴花紅葉村酒館。
門頭羊骨燈籠透著火紅內焰,乍看像是祭臺上人的魂被抽離去了的靈媒。
他們翁婿有倒戈不干的一方,就算中間夾了個寧月如也不是能輕易一起用好的,寧潛乞伏陌都不在乎她的存在。
這時候,白泓選擇了一樓不顯眼的一個布簾子隔擋桌,雖然這角度很不舒服,但是能聽見好幾張桌子的談話。
“喂!兄弟,聽說沒有,昨夜南城門進了強人,夜里到西城難民營把女人睡了……”說話的聲音是城里都尉署的一個有丞。
白泓凝眉,西城距離南城就要車行一個時辰呢,人行也很費功夫的,還有那南城門更加是高達六丈。
又是白泓辨認出來的聲音,也是個有丞:“那么說來,可不就是驗證了大殿下不在的事實了?守城的人換了,說是王族的一個世子爺。“
白泓知道這說的不會是白容表哥乞伏沐,大王不會讓乞伏沐乞伏功父子守護京城的。
這時,酒館那身著男裝的店小二走過去隔壁桌,用手指敲打桌子邊沿:“二位差大爺,這里今夜不適合說這些。”店小二的話到這里,那兩有丞不敢說了。這店小二又低聲叮嚀:“是三殿下在我們這里的。”他們酒館本來就是做車馬租賃買賣的,想不到酒館一改裝這顧客等級也升高了。
白泓不坐了,一轉頭即可背離店小二的視線,他來到柜臺笑看老板娘一眼。老板娘是感恩他們幾個英俊青年的光顧,才造就了酒館決意改頭換面,而且生意出奇的很好,還讓她也遇到了好的姻緣并收獲了梅君這么好的友人。
她打開柜臺門,白泓看著柜臺外那么多的眼睛看著,他朗聲道:“外面院子里的茅廁用不習慣,所以就進去內院。”
他想好了,若是里面的寧潛和乞伏陌看見他,他就裝的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沒有看到。
白泓本來點了酒水付了錢,但不愿意喝,感覺這老板娘為了控制成本開始往她的杏花釀里兌水了。他沒有喝酒,就在手里抓著一只空瓷盞,聞著晃進去一間燒暖炕的小屋子,那么小的地方通常不可能被什么體面的人瞧上眼走進來。
白泓從酒館柜臺外那半畝地大的區域走進來內院這小屋,嘈雜聲本來似小野獸的溫柔呢喃,到了這里又是氛圍緊張的地方,是隔墻大正屋。
他不明白為何老板娘愿意,把她的私有起居室開放給熟悉的她的酒館客人使用,也許是為了多賺取銀子,也許是這樣能讓主顧與店家的距離感消失。最早時候是哥舒夜那妖孽在上元節遭受了輕薄,還一個人很矯情地捧著酒壇子喝個爛醉,讓他的傻師弟為哥舒夜出頭重新返回匯雅學館內。
白容婚前放縱,帶著白緋經由他這個做阿兄的帶來酒館,卻被一個烏桓女法師給引誘了進來這內院,其間那女法師還對老板娘施了攝魂術。上次,因為要拉近他和乞伏植的距離,無意讓他遇見了梅君就在外面那高臺上靠窗的位置,兩兩相對的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