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里,二人又經過數次巧妙的“偶遇”后,情竇初開的兩人感情逐漸升溫,開始有了書信傳遞。這天,柳明軒生辰將至,收到了一份令他欣喜若狂的禮物。
那是一副葉蕓熙的自畫像,畫中一位氣質溫婉,略微羞澀的少女,身著艷麗的新衣,頭上帶著情郎相送的鳳凰珠釵,靜靜的對著妝鏡梳著一頭烏黑的秀發,嘴角洋溢著幸福甜美的微笑。
畫卷留白處,用幾行娟秀纖細的字體書寫著一首小詩:“青絲半掩鳳凰釵,玉帶輕束艷霓裳。婀娜巧笑對妝鏡,芳容只待畫眉郎。”
感受到少女的情思,柳明軒接連幾日夜里輾轉難眠,興奮的睡不著覺。快了,還有幾日便是自己的生辰,也是他與蕓熙約定見面的日子。
滿懷期待的柳明軒,每天都仿佛度日如年般的難捱。然而幾天之后的生辰,他在老地方卻并未如愿等來魂牽夢繞的少女,而是收到了一個猶如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葉家商行老板葉洵,被有心人士舉報并由青陽官方查實,多年來一直勾結海匪,替海匪秘密銷售臟物,提供物資。由青陽臨海都尉夏成龍帶兵抄了家,葉家家主入獄后第一天夜里,便畏罪自殺。
收到消息的柳明軒幾近瘋狂,四處托關系打探葉蕓熙的消息,最后雖然未從官府收監的葉家人中發現葉蕓熙的名字,但她的下落卻再也無從探知。
但柳明軒沒有放棄,幾年過去,他依舊懷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找尋著。
大虞國十九年秋,在曾經初遇的那個季節,柳明軒又到臨海城白云觀后山山谷故地重游,這一次挨不過同窗好友的盛情,應邀至云歌坊相聚。而在這里,他卻再次見到了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雖然從二八少女長開了像貌的,略微有些變化的她換了名字,成為了臨海城新晉的四大行首之一的柳香蘭。但柳明軒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心上人。
與同窗好友相聚過后,找到機會相見的兩人,相顧無言。他相信她一定受了許多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他心疼她。但他知道,此刻安慰的話語只會如傷口撒鹽一般,讓她回憶起不堪的過往,深深刺痛她。
她心中有許多委屈和擔憂,背負著許多不愿示人的過去,但她卻不能向他提起。這其中有太多太多無法說明的恨。沒有必要讓他同自己一起背負。如今的自己,早已配不上他的深情。
良久的沉默,柳明軒先開了口:“跟我走,我想辦法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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贖身。”
“不,柳郎,你帶不走我的,他們不會放我跟你走。”
“我不能把你留在這,柳明軒這一生,心上早已刻下了葉蕓熙的名字,若不能帶你一起走,就算血濺云歌有有何妨?堂堂七尺男兒,若沒有維護心愛女人的勇氣,我又何必枉活這一世。”
葉蕓熙急忙上前拉住了氣血上涌的柳明軒,跪伏在他身前哀求他冷靜下來。此時聽聞愛郎表明心跡的她,早已淚流滿面。“柳郎不要,千萬不可做傻事,枉送了性命。以你我現在微薄的身份是萬不可能和云歌坊背后的勢力抗衡的。其實柳郎早已通過鄉試,若是發奮圖強,來年九月進京赴考,定能謀取功名。到時柳郎誥命在身,添作一方父母官,若不嫌棄蕓熙賤身,再來帶走蕓熙,我想云歌坊背后的勢力定然也樂意賣一位朝廷命官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