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思在回京的路上腦中那個孩子艱難的身影一直揮散不去,誰不是父母辛苦養大,難道生下來就是讓自己的孩子去當牛做馬?所以他在臨走前吩咐錢昇乾,為那名童工辦理了辭退手續,然后私人出了一筆錢作為學費,言明等他畢業后陸氏下屬任何一家工坊,他可隨意挑選進廠工作。
“老爺,咱家心善可也能幫這一個,比這孩子慘的多了去呢.....”,錢昇乾負責工廠的管理,這些“黑暗面”自是見的極多,也就習以為常了。
“是啊,這種事只能見一個幫一個吧,陸家再大也是有心無力啊!”,陸博思也很是無奈。
回到京城陸博思并未回家,而是直接趕到了皇宮,遞“牌子”覲見官家。
“哦,姐夫,才從直沽回來的吧,不趕緊回家,回頭大姐問起來,我可不替你打掩護哈”,皇帝今天心情很好,一見面就打趣起來。
這話陸博思自然是無法接的,只好直奔主題:“官家,這次臣去工廠看到了一件事.....”。
皇帝在聽完他所遇童工之事也很感慨,一個寡婦放著現成的撫恤費用不要,也要把自己的孩子送進兵工廠,只不過貪圖陸氏的待遇和仁厚,難道天下就只有陸氏工坊一家嗎?!
“那你打算如何?”皇帝沉吟半晌開口問道。這個問題在他這里也是無解的,他雖然宅心仁厚但也分情況的,作為政治動物他做每件事的出發點始終圍繞的還是“利益”二字。
陸博思提出的問題無疑是全體利益階層的“爽”點,不要說皇權已被拆解的趙宋,就是秦皇漢武也干不出如此以一己之力,挑戰全天下的“蠢事”來。
“臣也知道這事極難,一個不慎可能會危及朝廷,但........根苗已現如不在其未及茁壯之時加以裁抑,恐大禍不遠矣!”,陸博思也是極艱難的說道。
皇帝聞言站起身來回踱著步,走了數圈轉身道:“召開‘三方會議’吧.....”。
一個月后,“貴族會議”在西山的會議公所再一次熱鬧了起來。由皇帝委托胞叔禮親王趙建良召集的“三方‘代表’會議”開議了。因為這次會議確定的主題是“學生請愿善后事宜之處理”,而學生矛頭又直指勛戚巨商,為了不擴大影響召開的極為低調,所以只限定各方派出代表參加,且不對外公布會議的內容。
會場中圍繞著主持人各方分座左右兩邊,右邊的是親貴勛戚組成的“貴族會議”,左邊則是文臣以及商賈的“行政會議”和“聯合會議”。座次可分左右但怎么看,都有一股大盜行劫座而分臟的味道!
“貴族會議”坐席內瑞王趙肅與陳實先坐在了一起。“什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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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一群狼狽為奸的東西...”,陳實先看著另一側的文官以及商賈憤憤不平道。
瑞王也不說話,斜靠在座椅了冷冷的看著左側眾人,連聲冷笑著。今日如不是利益攸關,他是決計不會與另外兩方,特別是那班商人做到一起的。
這一次涉及三方禮王趙建良就不得不到場出席了,但仍守著“本份”宣布開會后就咳嗽不停,被人攙到了休息室。陸博思接過議事槌通知會議繼續。
“諸公,今日議題只有一個,就是大學堂學生上書所提事項,如何予以回應?畢竟為此差點鬧出人命,官家也不想此事糾纏下去,特命召開‘三方會議’,希望能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出來,現在開議”,說罷陸博思沖著書記官點點頭,示意開始記錄會議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