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到王府,一路短短的二十分鐘,趙肅就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深刻的“心理建設”,下車后已經恢復了平日道貌岸然的樣子。只是詢問了一下王府管事“二爺回來了沒有”,便徑直去了書房。
趙厚武傍晚才回了家,白天他又跟一幫軍官廝混了一天,其中一個叫戚繼光的下級軍官,引起了他的注意,覺得此人談吐、見識具是一時之選,于是便傾心接納二人相談甚歡。原準備回家后給“老爺子”引薦一番,但一進門就聽說王爺在等他,當即便急忙趕了過去。
“哦,官家就只是這樣說說嗎?”,聽完老爹轉述的白天皇宮發生的事情,趙厚武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瑞王本想聽聽兒子對此事的看法,同時也借機安慰一下他,畢竟皇帝已經極其露骨的“暗示”,要趙厚武今后只能在家讀書不得外出,這種變相的“圈禁高墻”,弄不好就是閑廢終生,他又如何能受得了?
可面前的趙厚武竟如此的云淡風輕,完全是得道高僧萬事不縈于懷的樣子。他越是這樣瑞王就越加的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兒子也同樣被皇帝的言語嚇到。而且已經被嚇得傻掉了呢?
“父王無須擔心,兒子沒事的,既然官家讓兒子閉門讀書,那就不出去好嘍,這段時間也確實累壞了,正好趁此機會休養一下”,趙厚武見到老爹一臉的關切之意,當然明白瑞王的想法,笑著寬慰起來。
“孩子,你可知這意味著什么嗎,很可能你今生都....”,瑞王講到此處猛然停了下來,既然不用擔心將來,那勢必現在就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就如同想在退休后,過上有質量的生活一樣,那么現在就得積攢起多多的鈔票,做好充足的準備。
但問題是鈔票還有賺到的可能,但被皇帝打入“另冊”再想翻身那就是萬難了。除非...皇帝換了人來做,可趙厚武對太子一向是嗤之以鼻,掛在嘴邊上的就是“那個繡花枕頭,除了帥一無是處...”,明顯將來是不會屈膝侍君的。
侍君?...侍君,弒君!這兩個音同字不同的詞,在瑞王腦中不住的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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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轉越快直至轉的他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稍一鎮定他縱身上前一把抓住趙厚武的胳膊,厲聲低吼了一句:“厚武!...”,然后下面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趙厚武一見老爹如此的“暴躁”,忙起身將他扶住輕輕的放在座椅里,說道:“父王放心,兒子已安排好了一切....”,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瑞王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瞬間兒子的種種言、行電光火石一般從腦中閃過,這么多年了瑞王幾乎都忘記了,“玄衣社”就是出于趙厚武的建議,那一年他才滿二十!接下來的組建、分工、計劃、協調也都是他一手包辦,而自己只是覺得用的順手,具體細節自然無需過問了。
多年來趙厚武既是“愛子”也是瑞王的左膀右臂,幾次率軍出征幕僚長趙師洋僅僅掛名,行軍方略、后勤配給多出于趙厚武及其手下的“玄衣社”,在后方的精心策劃,只不過這些人行事低調,每每都“深藏功與名”,所以才存在的如同“傳說”一般。
瑞王始終認為兒子如此干練,本就是應有之意,畢竟龍生龍風生鳳嘛,老子的兒子不優秀誰“秀”?即便是趙厚武偶爾語出狂言,那也是這娃的能力出眾,才華四溢到按都按不住的地步,冒出來一點也算正常。現在瑞王才明白過來,這哪里是什么持才傲物,分明就是野心外露,只不過自己沒有當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