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冕沒有猜錯這名中年男子懷抱的男童就是他,而且據這人所言如今的岳氏一族就只有這個孩子碩果僅存,其他人基本上都已死于這場五方之戰當中,而這與陸博思最近收集到的情況也十分的吻合。
細問之下這名男童按輩分應該算是他的師侄了,經過幾天的思考陸博思決定還是將他帶回大宋并親手撫養長大,同時為了安全只得咬牙對外承認陸正冕是他的外室所出。在卸任歸國之日陸博思將那名男子找來交給他半枚虎符,讓他重新將新陸洲上的岳家產業振興起來,至于一切援助都可向陸氏伸手,之所以如此是他不忍心看著祖師爺的基業就此煙消云散,如今也是該陸氏反哺報恩的時候了。
交代完這些他又提出將岳氏遺孤帶回大宋待撫養至成年,由他自行回到新陸洲認祖歸宗繼承岳氏的產業。本來陸博思近兩年就一直打算著讓陸正冕回到新陸洲,可后來見他與趙諾兒越走越近,索性就想等他們完婚之后再“夫妻雙雙把家還”,可沒想到事情來得如此的突然,陸正冕竟敢公然帶隊造反,所以就只好將計劃提前,同時連真相一并告知與他。
信的最后他還特別申明待陸正冕上岸后,即可持虎符去當地的岳氏工坊去找老掌柜岳文,就是當年懷抱著他投奔陸博思的中年男子,在報出自己的身份后即可全面接掌岳氏名下的各項產業了。之后也不必再偷偷摸摸的披上陸氏的外衣,因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當年岳先生擔心之事早就已經成了塵埃,所以岳氏一族在一百年前就已經全面恢復了祖宗的名號,不在有了任何的遮掩。
陸正冕看完信頹然的在船艙里坐了好久,才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他此時的感覺如其說是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心情激蕩,倒不如說是像中了上千萬大獎的幸運兒一樣,幸福的電流一個勁的突突電的身上渾身發軟。
如果他仍是原來那個陸正冕的話,此刻只怕早就能為擺脫庶子的身份而嚎啕大哭起來,而現在這個A貨哪里會有這種覺悟,相較而言他更在意岳氏家主這個身份,這就意味他由一名窮軍官搖身一變而成巨富,今后早點攤煎餅終于也敢要兩個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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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下館子點肉菜連眼睛都不眨,這種感覺簡直就是爽到飛起,真的是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實在太突然了,弄得這家伙一個勁的想噓噓。
暈乎了好半天陸正冕使出當年狙擊訓練的方法連做了N個深呼吸,才搖搖晃晃的走出了船長室。此刻已是深夜他抬頭仰望著天空中高掛的南十字星座,恨不得立馬插上翅膀飛到新陸洲,將岳氏的產業統統接管下來,然后從此過上花天酒地、紙醉金迷、醉生夢死、驕奢淫逸的生活,嗯,特別是最后一個必須要嘗試一下,挑戰挑戰自己的底線!
“參座,你這是咋地了,還是先擦擦嘴吧”,邱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指著陸正冕的嘴角說道。
“哦、哦,這個....海風太大吹的”,陸正冕一邊用衣袖擦著嘴巴上的口水,一般盡量的掩飾著。他可不能讓這幫王八蛋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這萬一要是找自己借錢,那借還是不借?對,一定不能借,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原則!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兩天里陸正冕幾乎是度日如年,每隔十幾分鐘就會看看時間,又或者爬上桅桿舉起望遠鏡看看能否發現陸地。就在這種難以抑制的心情下終于聽見有人喊道:“前方發現陸地”,陸正冕聞聽此言立即沖到了船頭,當細細的海岸線出現在他的望遠鏡中時,這廝情不自禁的高喊了一句:“新陸洲我來啦。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呦吼!”,弄得甲板上的眾人都十分怪異的看著他。
蔡振海走到洪炳忠身邊擔憂的問道:“連長,參座這時怎么了,一路過來有那么多大島也沒見他這么興奮啊,是不是這幾個月在船上憋悶的,不會把腦子給憋壞了吧”。
“應該不會,我看是公主不在身邊,他想公主想瘋了”,洪炳忠一臉憐憫的看著陸正冕,沒看出來自家的參座還是個情種呢。
第二天一早“鳳凰號”緩緩駛進港口,這座港口與城市同名都叫做“新南”,因為最初發現新陸洲的探險隊是從爪哇出發,按著岳先生的只言片語發現的這里,所以就被人命名為“新南”,取義大宋帝國新的南方,該港口位于整座新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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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的西北距離爪哇非常之近。
后來陸續移居登陸的大宋百姓,都是以此為出發點向著島上的內陸出發的,但越往前走自然環境就愈加的險惡,在陸續損失了幾支探險隊后,移民們就停止了對島上其他地方的探索。直到后來岳先生到達后,隨便的指點了一下人們才乘船環島進行了數次的探索,終于在這塊大陸的東南部發現了一連串風景優美、氣候適宜的地方。
而新南府由于最早被開發而且距離爪哇等南洋屬國距離極近,當仁不讓地成了新陸洲政治、經濟的中心,島上的總督府就設在這里。只不過陸正冕等人是“偷渡”過來的,楊繼盛、馮靜安等人自然對他們的到來一無所知了。
船靠碼頭陸船長就吩咐水手們開始準備上下貨物,而陸正冕等人也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完畢,謝過船長和水手長后紛紛的下了船,陸正冕走在最后沖著“大侄子”點點頭十分誠懇的說了聲“謝謝”,然后遞給他兩個信封讓他分別代為轉交給陸博思和京城萬家金店的少東,給萬子聰的信寫的很簡單,報過平安后只是寫了一些路上的見聞,重要的讓他轉告趙諾兒自己一切安好。
而給陸博思的信就很啰嗦了,開篇先報平安然后就說陸船長已將鐵盒交給了自己,真相現在已經完全知曉云云,重點是這廝在信中向老爹表了一通的忠心,什么“養育之恩大過天”啦、“養父更比生父重”啦,用詞相當之諂媚、肉麻。
他深知自己憑空突然降落雖然名義上是家主,可根基全無此時不緊緊抓住陸氏作為靠山,只怕還未等他在這里施展開拳腳就會被人家玩死了,不要說架空家主了就是架空皇帝這種事難道還少嗎?眼前那位同政皇帝不就是個典型?都“同政”了還哪里有他說話的份呢。
在來的路上通過閑聊陸正冕才知道,陸氏的船隊雖大但卻只走大宋至新陸洲的航線,專門往來兩地進行貨物運輸,猶如連接本土與新陸洲的大動脈,雖然陸博思已將實情告知了他,但“養父”這么粗的大腿不緊緊抱住,那這些年的“父親”豈不白叫?要不說陸正冕“幺雞”的稱號并非浪得虛名呢,那是相當的雞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