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陸洲的地位十分的微妙,說它是大宋的疆域但朝廷上下對這里的關注度還不及一個藩屬。當年五方大戰朝廷派遣初出茅廬的瑞王平息內亂,并任命陸博思為第一任總督,戰亂平定瑞王撤兵陸博思卻被留在了這里,設置官署恢復起正常的行政管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宋本土感覺到治理新陸洲的行政成本越來越高,索性就一步步的裁撤了這里的官員并將管理權限移交給了地方,同時為了保境安民也同意了地方提出自組民兵的方案,就這樣一來二去的最后竟只剩下一名最高行政長官是由朝廷派出的了,即便如此這名總督的俸祿還是當地負擔,朝廷是分文不掏的,所以楊繼盛說話會如此硬氣,我都不拿你錢了為不為你做事那就看心情了。
大宋如此之騷的操作是君臣上下腦袋集體秀逗了嗎?當然不是了。漢人對于土地的熱愛那是寫在基因中的,但離家萬里之外的土地就要考慮一下子風險與收益了。而對于帝王而言開疆拓土者被人尊為千古一帝,可那是指辛苦百戰、耀威異域憑借武功實打實得來的,像新陸洲這種派幾個人轉上一圈就發現了的無主之地,要是強安在自己頭上卻沒幾個人愿意這么做了,大宋的皇帝多少還是要些臉面的。
所以新陸洲名義上是大宋的國土,但雙方都在長期磨合的過程中,漸漸的達成了一種默契即當地遙尊大宋為共主,且百姓民眾也十分肯定自己的宋人身份并以此為傲,但落實到具體的管理上,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一個個由最初的定居點而發展起來的城市則基本上實現了自治。
楊繼盛自從到了這里后基本上就是無為而治,終日待在總督衙門里無所事事,今日見到老友前來自然也是十分的歡喜,至于陸正冕等人的住處大可不必擔心,他這座總督府占地廣大,隨著大宋官員的裁撤早就已經變得空空蕩蕩的,如今正好安排游騎兵等人。
于是他將總督府里的管事楊安喚來,吩咐他幫著將外面的游騎兵以及家屬安頓下來。這楊安也就是當年跟隨他一同出使暹羅的“保安兄弟”之一,跟陸正冕那也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此時見到當年的陸參座自也是無比的興奮。二人好一陣的相互問候,當得知胡得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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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紹安等人都已先后戰死時,頓時就放聲大哭了起來楊繼盛也在一旁不住地扼腕嘆息,陸正冕見狀急忙安慰二人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楊安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哪知這時外面突然一聲狼嚎“馮連長、老姚!....”,唬的陸正冕趕緊跑了出來。
只見洪炳忠、龔智各抱著一人不住地在那里相互拍打著,楊康寧、邱正等人也在一旁一臉的興奮。細看之下陸正冕才認出洪炳忠所抱之人,正是自己在大別山里勸其遠走的馮靜安,另一人想來就是跟他一起的姚立山了。
“他和小姚現在都在我的總督衛隊里,馮靜安當隊長”,楊繼盛也跟了出來站在陸正冕的身后解說道。當初馮靜安就是懷揣著陸正冕的介紹信去的新陸洲,到了地方見到楊繼盛遞上書信二人詳談了一番,楊繼盛見他的言談舉止果然是類似胡得榜、陸正冕一類的人物,遂將他留在了身邊擔任他那支人數不多的衛隊隊長。而陸正冕安排他遠走新陸洲一事因為事屬絕密,游騎兵里面至今仍沒有幾個人知曉此事。
這時的馮靜安完全是懵逼的,他剛才接到門口衛兵的通報說是一大群人進了總督府,為防萬一特意趕了過來遠遠的就看見這群人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待走近時與洪炳忠四目相對立即就都確認了眼神,這洪炳忠當年就是他手下的排長,此時此地老友乍逢又怎能不讓人激動、迷糊?此刻見到陸正冕等人出來他立即向其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陸正冕上前走了幾步一把扯開洪炳忠,微笑著沖著馮靜安說道:“在這里生活的怎么樣?可還習慣?”。馮靜安雖然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也看出陸正冕此人絕不簡單,后來跟已經到了這里的孫茂才細聊才知道這個小伙子不僅文武全才,而且精于器械還常有奇思妙想,不出意外的話下一任的游騎兵團長就非他莫屬了。
此刻見他發問就點點頭說了句“還好”,然后緊接著就問道:“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還跟過來這么多人,是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