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一聲木板斷裂的聲音響起。
長亭的木質臺階被踩斷了!
顧言抽出腰刀,蹲下身,撥弄碎裂臺階。
結果,只是輕輕碰觸,殘存的木板就被變得四分五散。
“這是被硫酸潑過了么?”
顧言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堅韌的木臺階,此時卻仿佛被腐蝕過一般,和豆腐都沒區別了。
用刀尖挑起一塊木頭到身前仔細打量,顧言這才發現異常。
只見木頭之中,有十分稀薄的黑色紋絡,像是什么東西留下的印痕。
“那這長亭?”
他小心走到長亭外側,從地面撿起一顆石頭丟向一個凳子。
啪!
一聲悶響。
長凳化作無數手指大小的木片,散落一地。
整個長亭,都被腐蝕了!
只是,那股腐蝕,對石頭應該沒用,所以長亭才沒有被風雨弄塌陷。
想了想,顧言走到花樓下面,隱匿在黑暗中,靜靜等候。
帶著水汽的冷風,吹在他身上,不斷帶著熱量。
好在顧言現在體質強悍,即使背負詛咒,依舊可以抗住。
最近天氣很反常。
秋末冬初,本不應該這樣。
但是一個有詭異妖魔的世界,不能按常理去推測。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原本喧囂的花樓,雖然依舊燈火通明,也安靜了下來。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顧言重新走進雨幕。
顧言走的很慢,腳下肌肉緊繃。
一有不對,他就準備跑路。
結果,直到走到賭坊門口,他都沒有感覺到異樣。
那詭異,離開了。
賭坊依舊死寂。
顧言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往里看。
沒了。
那些尸體,血跡,全部消失了。
擔架木頭也不見了。
地面則多了許多木屑。
應該是吹進去的風將它們吹散了。
“這詭異能力,簡直是殺人放火必備啊。”
感慨一句,顧言轉身離開。
第二天,縣衙點卯。
今天衙役雖然依舊幾個成堆,但是好似在忌憚什么,都壓著嗓子說話。
“誒,希望顧兄弟沒事吧。”
“縣令大人保他,那些人不一定敢動手!”
阿兵十多個小年輕,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自從上次一起站出來,他們就成了一個小團體,和那些老油條格格不入。
話是這樣說,阿兵心里卻不是很有底氣。
昨天回去,他被他老娘臭罵了一頓,說他膽子肥,什么事都敢出頭。
邊上街坊,也立刻和他家保持了距離。
那一刻,阿兵才發現,巨浪幫和張氏兄弟,在下河縣,居然有這么大的震懾力。
“是顧言,他沒事!”
突然,一個人驚呼。
頓時所有目光,都看向門口。
只見顧言捧著一袋肉包子,邊吃邊進入衙廳。
面對眾人目光,顧言不以為意,對著阿兵一群人笑了笑,站到了第一組區域,靠在石柱上慢悠悠吃著包子。
他很期待今天張松看到他的表情。
結果看到顧言過來,一組那些衙役趕緊散開,幾乎將他當做瘟神。
過了一小會,張松便帶著一個陌生面孔走了進來。
那人是新任的副捕頭,叫張起。
張起之前只是一名白役,但是因為是張松同族,現在就成了縣衙副捕頭。
這張松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下面的人。
縣令,斗不過他!
張松緩慢踱步,目光掃視,仿佛雄獅視察自己領地。
直到看到一張面孔,他的腳步一頓,眉頭皺起。
前方,一個面貌清秀的衙役,正靠在一根石柱上,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滿臉微笑的看著他。
“他沒死?”
一股不妙的預感,出現在張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