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的過程非常無聊,并且來往的貴族中并沒有那種看上去就讓人眼前一亮的對象,安東尼有些情不自禁地打起了哈切,站姿也逐漸變得散漫起來,松松垮垮地倚在鐵門邊上。
好在天色將晚,客人們也沒有將目光過多地投入仆人們的身上,而薩爾維亞忙著與高層的客人們寒暄往來,秘書小姐也在準備宴會,這才讓安東尼少挨了一頓罵。
插科打諢的時間一直持續到了一男一女的到來,安東尼陡然停滯了身子。
雖然在弗侖薩沒有幾個熟人,但是在亞修先生的熏陶下,他也養成了天天看報紙的習慣。
而面前的這兩個人,則是三天兩頭就出現在弗侖薩日報上的卡頓勛爵,也是這個地方少數真正擁有頭銜的貴族之一。
他今天的女伴也是經常出現在弗侖薩日報上的著名交際花,戴安小姐。
前者穿著橄欖綠色的陸軍軍官服,戴著一條橘紅色的綬帶,胸口掛著幾枚勛章——在金雀花帝國,現役或退伍的軍官都喜歡在舞會時著軍裝。
后者一身黃色非立領的長裙,上面多用荷葉邊,少見精致的蕾絲,有別于未婚女士,不過,同樣顯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和半個肩膀。
卡頓勛爵從貼身男仆的手里接過一瓶紅酒,遞給了等候著的薩爾維亞,然后笑著說道:“抱歉,遲到了幾分鐘。”
這其實是弗侖薩宴會常見的情況,區別于維林諾的宴會禮儀,在這里,客人寧愿遲到一定的時間,也不能早到。
因為主人也許還在忙碌地做宴會最后的準備,這種時候不適宜招待客人,當然,遲到也盡量得控制在十分鐘之內。
“沒關系,舞會還沒有正式開始。”
薩爾維亞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手中的那瓶紅酒,便將它遞給了安東尼,邊微笑著點了下頭:“您是今晚最尊貴的客人,應該就在最后出場才對。”
“謝謝您的稱贊。”,卡頓勛爵挑了挑眉,顯然是對薩爾維亞的稱贊非常滿意:“正如傳聞所說,您果然是一名慷慨的紳士。”
薩爾維亞笑了笑,沒有回答勛爵閣下的贊美,而是走在他們的左側,與他們一起走進了房屋之中。
站在門前的六名仆人們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后全都松懈了下來,主人的進屋,這也意味著宴會即將開始,他們也終于能暫短地休息一下了。
“剛剛那個就是戴安小姐嗎?果然和報紙上的一樣漂亮!”,一名男仆蹲在地上,看向住宅的眼神顯得有些迷亂。
“真正漂亮的女孩都應該去維林諾。”,安東尼同樣也蹲在地上放松了一會兒,他輕聲地笑道:“因為只有在那里,她們才會知道美麗是多么不值錢的一樣東西。”
“維林諾啊...”
對面的一名面容姣好的女仆倚靠在鐵門上,仰望天空,出了一口長長的氣:“如果有機會的話,真想去那里看看,聽說那里的地面都璀璨地像是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