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向真已是一無所有,他與老二向峻可是趁機大賺了一筆。
看著向崢遠急急而去背影,向真冷笑了一聲,轉身,向著大門內走去。
這個院子,向真無比的熟悉,曾經,他在這里,也有一間公廳。熟門熟路,他徑直走向了父親向訓所在的書房,這個時候,父親只可能在哪里。
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向真嗎?進來吧!”屋里傳來了有些疲憊的聲音。
推開門,向真走了進去。
向訓仰躺在一張躺椅之上,此時不用再強打精神,年過六旬的他,顯得十分的疲憊,滿頭的白發在碧綠的躺椅的映襯之下,十分的顯眼。
“父親!”
“坐吧!”向訓指了指身邊的一個錦凳。“蓮花山大營里的兵練得不錯,就留在廣州城吧,剛好你二弟帶了一萬精銳去了江西,你這萬余人馬,剛好補齊這個缺口。向崢的御營前軍正好可以補充一部分兵馬。”
向真看著父親,半晌沒有應聲,自己剛剛回來,一句話還沒有說呢,父親就把自己傾家蕩產練出來的兵給剝奪了。
沒有聽見回音,向訓抬頭看了一眼向真,有些不滿地道:“知道你為這支軍隊投入了很多,回頭會把你耗費的資財補上的,不會讓你吃虧。這一次云南那邊又帶來了上千匹滇馬,你不是說滇馬不錯嗎,全都撥給你,你麾下那個叫王又的,練兵練得不錯,就繼續練吧。”
向真笑了笑:“那王又現在的這支騎兵呢?”
“正好補進御營中軍。”向訓挪動了一下身子,道:“你繼續去練兵吧,為我們練更多的精銳的戰兵出來。”
向真沉默了。
向訓撐著扶手坐了起來,看著垂頭不語的向真道:“都是一家人,你練的兵,為父就不能用嗎?”
“父親當然是能用的。”向真抬起了頭,道:“父親,可是有些話,我卻要跟父親分說一下。”
“你說!”向訓道。
“如今這個局面,必須要改變了。”向真道:“這樣下去,我們必死無疑。今日兒子看到,廣州城里,高官顯貴們全都坐著北方產的馬車,幾千兩銀子一輛的馬車啊!街上的店鋪里,充斥著北方的貨物,商家們交易,居然也在用著北唐的銅元,銀元,金元。父親,您可知道,李澤這是在吸我們的血嗎?”
“為父知道。”向訓有些不耐煩地道:“這不是正把各路節度都廣州來共商對策嗎?時間還是有的,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南方不比北地,李澤可以在北地為所欲為,但南方,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團結一心?”向真長嘆一聲:“當真能團結一心嗎?如果真是能團結一心,兒子在鄂岳就不會遭那一場大敗了?”
“鄂岳一戰,與你指揮失誤有著很大的關系,本來還有著兵力優勢的。”提起這一戰,向訓便有些惱火,本來大好的局面,就因為這一戰,而喪失殆盡了,而現在,向真居然把失敗歸咎給了各路人馬不團結。
向真沒有爭辯,繼續道:“父親,我們再這樣作為一個松散的聯盟,顯然是行不通的。這樣下去,只會被各個擊破。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擰成一股繩才行。這一次各路節度使齊聚廣州,正是一個好機會。”
“你想要干什么?”向訓有些警覺地看了一眼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