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宴,為了怕將領們喝醉鬧事,卻是每個人都沒有被允許帶著武器踏進這間大廳,此時,雙方全都是赤手空拳。
但剛剛抬著箱子進來的那二十名看起來是仆從的人,卻不是。
他們伸手,從懷里掏出了弩箭。
沒有絲毫的猶豫,那些站起來的嶺南將領,在哧哧的弩箭破空聲中,被一一射殺在大廳之中。
剛剛還歡聲笑語劃拳猜枚的大廳,頓時血流成河。
錢守義一松手,向峻瞪著一雙圓睜的雙眼,啪噠一聲摔倒在地上。站在一地的血泊當中,錢守義的眼睛看向仍然穩坐在場中的大約一半嶺南軍將領。
“季志江將軍。”他沉聲道。
一名中年將領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沖著錢守義一拱手。他原本坐得靠近大門,離著向峻和錢守義都很遠,一看就知道在御營后軍之中并不受重用。
“向真大將軍已經有吩咐,在江西,我們一切聽從錢將軍的安排。”停頓了一下,季志江道:“即便是要我們去死,也無所謂。”
錢守義點了點頭:“你能控制住這支御營后軍嗎?”
“本來只有一半把握,但有了這十大箱銀子,便有七八分了。”季志江道。
“很好,帶上這十箱銀子,回軍營吧,我的軍隊,會在你們的軍營之外候著,如果拿捏不住的話,發出信號!”錢守義道。
“御營后軍之中,原本的老軍占有五成,這是向大將軍的底子,另外兩成屬于中間派,只需安撫得當,便能拉攏過來。剩下三成,才是向峻擔任御營后軍之后調整進來的,不過這些將領都死在了這里,他們已經是群龍無首了,應當沒有太大的問題。”季志江道:“錢將軍等我的好消息吧!”
錢守義不再說話,揮了揮手,二十名青衣仆人抬著十口大箱子,跟著剩下的嶺南將領們,向外走去。
屋里只剩下了江西一幫將領,錢守義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往桌上一頓,厲聲道:“按計劃行動吧。城外監測嶺南軍的動向,城內,開始清理。”
“遵命!”一屋子的將領躬身領命,然后一個個的飛快的離去,片刻之后,外面響起了密集的馬蹄之聲,軍隊的呼喝之聲。
直至外面完全安靜下來,屋子里只剩下了錢守義一個人,獨坐大案之后,慢慢地喝著酒,吃著菜。
錢文西緩緩地從廳外走了進來,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里血流成河,尸橫遍地的場面,他的腳步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錢文西一直從事民政方面的工作,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看見錢守義居然還吃得津津有味,他不禁有些反胃,捂住嘴干嘔起來。
“三叔,今天還會死很多人的。”錢守義微笑著站了起來,咽下了嘴里的最后一口菜,走了過來。
今夜要死的,當然不止是來自嶺南的軍隊中的某些人,錢守義也徹底掌握整個江西的大權,當然還會有很多的人被清理。
“你沒有跟我說會殺了向峻!”看著地上那張死不瞑目的尸體,錢文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