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小柜子里摸出一小壇酒,倒了一杯遞給高象升。
“滿堂醉,十年的老酒,喝一杯,去去寒!”
高象升接過酒來,一飲而盡,笑道:“這段時間,很難熬吧?”
謝坤眼睛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是,很難熬。上頭又沒有下命令撤退,我們真正的是度日如年!”
“做得很不錯,雖然度日如年,但有價值的情報還是在源源不斷地送出去,為朝廷最后的決擇還是起到了不少的作用的!”高象升道:“過段時間,你們就會得到晉升的。”
拖過椅子請高象升坐了下來,謝坤道:“嶺南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我們不受牽連就算是好的了,還說什么晉升不晉升的話,高將軍,如果可以,我想到北方去!我實在是擔驚受怕夠了,我自己倒也不說,關鍵是老婆孩子一大家子呢!”
高象升沉默了片刻:“你們的難處我都知道,但眼下,你卻是離不開的,王一琨失蹤后,你是最熟悉這片地方的人了,所以,你需要堅守,而你的家人也不能離開,一旦離開,就會惹人注目了。”
謝坤哀聲嘆氣地坐了下來,只是喝著悶酒。
“我調回長安了!”高象升慢慢地品著酒,道:“接替了田波的位置。”
謝坤眼睛一亮,這才明白為什么高象升說他可以晉升職位了,敢情眼前這位,如今已經是情報委員會的二把手了。
“哪您,怎么還冒險到這里來?”
“在我上任之前,我要把王一琨找出來。”高象升冷哼了一聲。“王一琨也好,你也好,都是我過去的老底子,他這一次,讓我丟盡了臉面,不清理門戶,我有什么臉面回長安?”
“他失蹤了,嶺南地面之上,我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他。”謝坤搖頭道:“您也知道,這條線上的人都瘋了似的在找他,此人不死,大家都落不了心。”
“你說他不在廣州了,那他肯定就不在了。”高象升沉吟道:“那他就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福建,漳州。”
“漳州那邊也找了,沒有找到!”謝坤搖頭道。
“肯定在哪里!”高象升道:“你對廣州和他都太熟悉了,他不敢呆在這里,但漳州那邊,熟悉他的人就少了,以他的能力,想要隱藏身份太簡單了,指不定他幾年之前就開始在準備這個新身份了。只有那里,他才有機會逃出去。”
“逃亡海外?”謝坤一驚。
“他知道,南方遲早是我們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想要活命,只有逃亡海外。”高象升冷冷地道。“接下來,利用你的網絡,好好地查一查漳州那邊的商會,特別是與海運有關的商會!”
“王一琨不可能公開露面的。”
“如果他改變了外形呢?”高象升反問道:“如果他本就準備了一個新身份,而且外貌形象方面有了極大的改變呢?”
“這怎么可能?”
“這有可能,因為很早以前,我就遇到過這樣的人!”高象升道。“半個月的時間,夠了吧?這半個月,我先在廣州將這邊的事情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