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瞎子咯咯一笑:“那不是與我們有關嗎?”
“那你知道這些海匪都是一些什么人嗎?”高象升反問道。“這些人中的很大一部分,便是以前泉州的大海商。”
“啊?”陶瞎子一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些大海商幾輩子都在忙活著這一些事情,現在被我們的水師強行阻斷,他們怎么辦?”高象升譏諷地道:“自然就要找些門路,靠上我們。對于他們來說,容宏算什么?”
“這么說來,這些福建的海商,基本上都已經算是我們的人了?”陶瞎子驚問道。
“他們不算我們的人。”高象升冷笑:“他們永遠只會忠于他們自己,只不過現在他們只有抱著我們的大腿才能賺到錢,才能延續他們的家族利益,要是有一日我們衰落了,他們毫不猶豫地便會反咬我們一口的。”
“這樣的一些家伙?”陶瞎子連連搖頭。
“陶瞎子,這是常態,你要習慣,以后啊,你跟著郝仁,地位只會越來越高,非黑即白的那一套,是行不通的。”高象升道。
“是,這個我現在倒是有些明白了。”陶瞎子道:“不像我們以前混江湖,不是朋友就是敵人,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高象升笑了起來:“最大的那幾個不服氣的海商,被我們打得落花流水,現在已經是茍顏殘喘了,剩下的,自然變乖乖地成了我們的走狗,所以啊,泉州,是我們大唐在福建滲透的最厲害的地方。你說,王一琨作為內衛的高級別官員,對這個情況會不清楚?他敢去泉州,豈不是在找死?”
“我明白了!”陶瞎子道:“既然泉州去不得,廣州留不成,那就只有漳州還有縫隙了。”
“不錯,漳州有空子可鉆!”高象升道:“在漳州,還是有不少的小海商我們懶得去找他們麻煩,而這些小海商之中,又有一些真正的亡命之徒,每一次出海,便是搏命,賭的就是不會被海盜發現,也不會被我們發現,干成一票,便可以歇上至少一年。”
“王一琨找的就是這樣的海商!”陶瞎子眼睛一亮。
“或者他很早就在計劃這一件事情。而且指不定他甚至控制了某一家這樣的商行!”高象升道:“以他的地位,以前我們水師的出行規律,航線,他是一清二楚的。避開了我們的水師,海上的危險便少了大半,這樣的生意,他只要干成一兩次,在業內必然就名聲大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從很早之前,他就在謀劃這一件事情了?”陶瞎子道。
“要不然,他的數百萬身家從哪里弄來的?”高象升道:“好幾年的時間啊,他就一直在積攢財富準備外逃呢!”
“他圖個啥喲?”陶瞎子嘆道:“這下好了,連父母家人都害了,他不還是跑不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