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可以說是劉諳借重的一把殺人利器,反正什么難辦的活兒,都交給他韓大頭去干。
當初田波田大統領最后一次召開大家開會的時候,一共有十幾好個像自己這樣的人參加了,這些人,應當差不多都加入到了劉信達的部隊當中,只不過他們現在到底在哪里就不清楚了,至少韓大頭就還沒有碰到過一次。
大統領說過,這是九死一生的活兒是當真沒有說錯。在湖南境內時還好一些,到了廣西,就不是那么一個事兒了。與廣西地方官府,鄉紳地主等本土勢力的沖突愈來愈嚴重,到得最后,基本上是一路打過來的。
跟著自己的十幾個兄弟,到現在,死得光光的了。有戰死的,也有病死的。想起這些,韓大頭便不由得搖了搖頭。
韓大頭的腦袋很大,所以得了這么一個渾號,整個人五大三粗配上一個大頭,在別人眼中妥妥兒的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而他一直也是在扮演著這樣的一個角色。做事暴烈,說話沖動,能動手決不動口就是他給人最直觀的感受。但實際上,他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家伙。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活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從田波最后的布置上來看,在劉信達的隊伍之中,絕對是相當多的大唐內衛,當然,當了多年諜探的他,也深深地知道這里頭的規矩,不該問的就別問。
在這支隊伍之中,肯定有人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底細,而且這個人的地位一定不低,而且這個人一定就在劉信達的左右。可惜現在他還只是劉諳身邊的一個牙將,湊不到劉信達身邊去,否則,他覺得自己一定能把這個人找出來。
他倒不是想反水,而是想找到更多的自己的同伴。別看現在他帶著五百人,但實際上內心的孤獨卻唯有他自己在品嘗。就連睡個覺,都要睜一只眼睛,生怕自己啥時候說個夢話什么的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當然,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現在的這五百人,基本上都把他韓大頭當成了老大,深信不疑。因為他作戰永遠沖在最前頭,撤退時永遠在后頭,而且只要手下還有一口氣兒,想盡辦法他也要帶回去,絕不拋棄一個人,這使得他的部下對他死心塌地。
大半年來,他與麾下的十余個部將歃血為盟,做了結拜弟兄,以此來慢慢地將這支隊伍完全弄成自己的心腹手下。
當然,這其中有劉諳布下的眼線,這當然是瞞不過韓大頭的,對于這樣的家伙,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讓他自然死亡就完事兒了。不過這要在自己完全取得劉諳的信任的前提之下,要不然劉諳弄一個來死一個,這就不好交待了。
前路漫漫啊!
韓大頭嘆了一口氣。這安南的氣候,與中原大不一樣,初來乍到,不少兄弟都遭了大罪,很多人就這樣一病不起,最后變成了林子中的一堆枯骨。而且這些林子中的野人,也沒有想象中的好對付,他們像猴子一樣的神出鬼沒,不知道啥時候就從叢林里蹦出來給你來一下子。
而且現在他們進入安南已經這么久了,畢竟是數萬大軍涌來,安南的那些大人物們,如果說最初還猝不及防,但現在,想必已經緩過勁來,調集了大軍要來與他們硬剛了。
而這,也是劉信達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