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李澤來,小皇子顯然做事更殺伐果斷,更有決斷力,不像李澤,有時候瞻前顧后,想要面面俱到。結果有時候很簡單的事情,反而做復雜了。
不過也正如李澤所希望的那樣,這兩個孩子隱姓埋名求學數年之后,再回來整個地氣質都已經發生了變化。他們學會了很多的東西,也交了許多的普通人朋友。小孩子嘛,用學習成績可以贏得尊敬,但真正的朋友,有時候往往就是拳頭擂出來的。
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漸漸地被他們隱藏在了內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驕嬌之氣。如今,二人回到了長安,開始在中學堂求學,依然在最為普通的學校里與普通人的孩子為伍。
但就是這樣教出來的孩子,與那些高官顯爵在專門的學校里教出來的娃娃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兩人的不同,便顯露無遺。
他們懂得比那些人要多得多。
李澤就很驕傲地對自己的兩個女人說,要是現在他們敗亡了,兩個娃娃成了喪家之犬,但依他們現在的本事,他們能很好地存活下來而不用為他們擔心。
陪著李澤一家曬太陽的,還有另外一家人。
曹璋的孩子今天四歲了,他很想加入到李澹李寧的隊伍中去,可對于這個還拖著鼻涕泡的小弟弟,李澹李寧毫無興趣。
得不到兩個哥哥姐姐的關注,想玩的秋千又被大姐姐給霸住,想哭鼻子來示威,被李寧揮舞的拳頭一嚇,曹峻便怏怏地回到了大人的附近,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又被另外一個小家伙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個還不到一歲的小家伙。
此刻那個小家伙也被隨意地扔在草地之上,他正努力地想要爬到氈子邊上,伸手去拿那些美味的食物。
曹峻便笑嘻嘻地守在他的旁邊,看著他伸手要夠著了,便將他往后拖一截,然后又托著腮幫子,笑咪咪地看著小家伙努力地在地上蠕動,然后他便再重復一次。
小家伙很有可性,不哭也不鬧,反正是倔強地一次次地向著他看中的食物發起進攻。
這個孩子,便是劉元的遺腹子。
今天受邀進宮來與李澤一家一起來一場親子活動的,便只有曹璋李泌夫婦,而葛彩現在差不多絕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曹家,所以也便一起進宮來了。
這里兩個男人,自顧自地在說著話。曹璋和薛平一樣,是喜歡給李澤挑刺的人,但曹璋卻又與薛平的方式不一樣。薛平針對的是具體的事,而曹璋著眼的,卻是體制的建立。曹璋在這方面是由李澤引上路的,他現在的想法,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李澤的預估,這個學富五車的家伙,有時候太理想化了。他的很多想法,即便是在李澤曾經活過的那一切里,都還只是一些想法,這家伙卻想要在這個時代讓其變成現實。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只可能引起混亂。
不過李澤倒是很喜歡和這個家伙探討之方面的事情。
在場的另外幾個女人,柳如煙,李泌,葛彩,清一色兒的都是心大的。孩子們玩得野,他們絲毫不在乎。
現在李寧的秋千已經越蕩越高了。
曹璋的兒子在惡作劇了一會兒之后又對小溪里的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在哪里用水揉泥巴,片刻功夫便把自己弄成了一個泥猴兒。
葛彩的兒子終于抓到了自己心儀的食物,一手一個,吃得滿臉滿身都是。
便只有一個夏荷,有些無可奈何地一忽兒在這兒,一忽兒在哪的關照著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