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澀,哪里還有半分睡意,竟是瞪著一雙大眼一直坐到了天亮,聽到外面傳來了集結造飯的號角之聲,容觀這才起身出了大營。
一夜無眠,此時再看周圍,果然一個個疲憊不堪,趕了一天路,又一夜沒怎么睡,精神再好的人,也免不了頹廢。
用過了飯,天色已經完全放亮了,隊伍再度拔營起行。
眼看著前軍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中,容觀的中軍這才緩緩起行,而后隊,此時還在打包準備。沒有辦法,帶的東西太多,路有狹窄,拖了一個一字長蛇陣,便是神仙來,也沒有辦法將速度提到最快。
容規昨日受了訓斥,心中十分惱火,今日特意親自帶隊走在了最頭里。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看著前方的狀況,容規是真的氣得七竅生煙了。
容觀說得不錯,這些山匪,果然還糾纏上來了。前面的官道已經被挖開了好幾道寬約數尺的溝壑,不遠的地方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碗口粗細的大樹。
“填溝,將樹挪開!”容規揮手道。
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事兒,畢竟人手多,但的確很惡心。
但接下來傳來的幾聲慘叫,卻讓他更加惡心了。
兩名士兵踩中了鐵夾子,那些該死的流匪,竟然在溝邊設置了陷阱,那可是夾野豬的夾子,兩個士兵中了招,眼見得便是廢了。
而去搬樹的一些士兵也沒有討到好,樹一挪動,嗖嗖地聲音便傳來,樹下也有陷阱,幾支羽箭飆射而出,好在只是幾支竹箭,射在了士兵的盔甲身上,倒沒有造成什么傷害,但卻也嚇了這幾個人一身冷汗,這要是射在腦袋之上,一條命只怕要交待半條出去。
容規氣得幾乎咬碎了牙齒,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了父親為什么說這些人能惡心死人,這樣下去,還真就能讓他們步步艱難了,只怕那些狗日的,又在前面挖坑砍樹了。
“來人!”他厲聲喝道。
一名校尉軍官應聲上前。
“你,去尋這些流匪!”
“啊?”校尉嚇了一跳。
“打個白旗子!”容規不耐煩地道:“去尋他們談判,就說有什么條件好商量,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沒有什么是不能談的,他們不就是想要點糧食嗎?我給,只要他們不給我添亂就成了。”
“明白了。”校尉點頭轉身欲走。
“機靈點兒!”容規的聲音壓得有些低,語氣里卻透著一股子兇狠之色:“看清楚他們有多少人,大致的方位。”
校尉頓時明白了容規的意思。
“明白了,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