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秦疤子吼叫一聲,執著橫刀,一頭扎進了煙塵之中。
高涼寨內,刁柱子扒在窗戶縫中,看著后山方向陡然而起的喊殺聲,興奮地回過頭來:“干起來了。”
葛彩沒有理會他,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距離他們現在藏身之所幾百步外的那幢石堡,兩層高的石堡在寨內鶴立雞群,而他們藏身的這一片茅草屋,卻并不起眼,寨子內屋子亂七八糟,既為他們提供了進攻時的掩護,卻也增加了進攻的難度。
伴隨著爆炸聲起,整個寨子里也亂了起來,無數的人從棲身的茅草房,土坯房,石屋子中沖了出來,其中大半,倒是帶著武器。
鑼聲陣陣,其間夾雜著聲嘶力竭地吼聲。
“后山敵襲,所有人,往后山方向集結!”
陣陣喊聲之中,密集的腳步聲從各處響起然后沖向了后山處。
石堡之內,爆炸聲起,錢守義愕然起身,走到了窗戶邊,看向了后山方向。
如果不是容宏所部在福建被搶了一個精光,使得他早先籌措的糧草等物資一下子出現了巨大的缺口,此時的他,應該已經在吉安與容宏容矩商討如何發動進攻了。
爆炸聲一起,他立即就明白,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針對他的襲擊事件。
手雷的響聲他很熟悉了,這玩意兒,除了唐軍,別人都沒有。
“少帥!”一名軍官沖了進來。
“從哪里來的?多少人?”錢守義直截了當地問道。
“是從后山下來的,如今現身的,大概有五六百到一千人左右。”軍官道:“敵人極其兇猛,而且武器精良,少帥,您先避一避,從前寨直接離開。末將在哪里安排了騎兵護送您離開這里。”
錢守義冷冷地道:“不過千余人的一支突襲隊伍,便要本帥走避嗎?那接下來本帥要如何在吉安面對數萬敵人?”
“少帥,敵人來得突然,而且明顯就是針對您來的。”軍官道:“您離開了這里,我們照樣能把他們圍殲了。”
“我走了,寨子里軍心只怕不穩。傳我命令,所有人都向后山匯合,對手除了手雷厲害之外,剩下的,也不過就是兩個肩膀頂一個腦袋罷了,多帶大盾,四面合圍,不要過于靠近,調集重弩,搶占各處制高點,多用弓箭壓制。我要把這些人的腦袋送給屠立春當吉安會戰的禮物!”
“遵命!”眼見著錢守義已經下達了命令,軍官也不再多言,轉身又跑了出去。
走回來的錢守義,在親兵的幫助之下穿上了盔甲,提起了馬槊,大步向外走去。
他要親自督戰,將這伙想要取他腦袋的人的腦袋一一地砍下來。
千余人,就想要他錢守義的命,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百余名親衛已經等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