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杰說是刑夫人突發疾病,不行了,想要見劉布武最后一面,你相信嗎?”騰建微笑著問道。
“信他個鬼!”付雷哈哈一笑:“劉信達如果真不行了,騰將軍,壓在咱們頭上的大山可就沒有了。”
騰建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那這些錢,我們還有必要給他嗎?”付雷興奮地道:“有了這筆錢,我們能讓咱們諒山府的實力猛漲一截。”
“給,怎么不給?”騰建卻是站了起來,在屋里來回踱了幾步:“不過是錢財而已。”
“騰將軍,為何要便宜了他們,劉信達沒有了,劉布武這小子,空有一身武力,有個屁用啊?”付雷不滿地道:“將軍你還不是能將他玩弄于鼓掌之上?”
“真是吞沒了這筆錢,我們的日子還真不會好過的。”騰建搖頭道:“你忘了劉諳嗎?那也可是姓劉的。”
“劉諳一向看不起劉布武,這些年被劉信達壓制得極慘,比我們還要慘,劉信達要是死了,只怕最高興的便是劉諳了。”
“劉諳肯定是最高興的那一個,但要是我們將這所有的錢都吞了,劉諳也會不高興的,劉布武也會不高興的,二劉要是合流了,你覺得我們能討到好嗎?”騰建一攤手道。
付雷怔了怔,道:“那還真不行,不管是劉諳的部屬還是劉信達在升龍府的兵馬,單獨應對一處,我們是不懼的,但真要合流,又劉諳出謀劃策,劉布武沖鋒陷陣,我們還真難辦。至少,南部平原是保不住了。”
“所以啊,錢肯定是要給劉布武的!”騰建道。說到這里,他突然笑了起來:“你說,劉布武一下子弄到了近一千萬貫的錢,會怎么樣?這消息又讓劉諳知道了,劉諳會怎么樣?”
“劉諳肯定要向劉布武討要分潤一筆啊!”付雷已經明白了過來。
“劉布武會給嗎?”
“劉布武肯定不會給!”付雷道:“他們一向不和,劉布武本來就忌憚這個堂兄,哪里肯給對方一大筆錢讓對方再壯大實力?”
“他要不給,劉諳肯定要發難。”騰建呵呵笑道:“再加上譚五這些人在其中推波助瀾,說不定就會干起來。”
“二劉相爭,我們坐觀其變,享那漁翁之利。”付雷喜笑顏開。
“所以啊,錢,我們給劉布武,但人,卻不給他了。”騰建道:“你下去之后,把錢先分出來,然后交給劉超,讓他往升龍府運吧,人的事,就先拖下來,等到確切的消息傳來。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劉布武也不敢找我討要這些人了。”
“劉諳真跟他翻了臉,他就要緊趕著來拉攏將軍您了!”付雷笑道。“將軍不給,他哪里還敢開這個口?”
騰建放聲大笑,揮手道:“去吧去吧,告訴兄弟們,今天晚上,我們大擺宴席,大家好好地慶賀一番這一次的大勝。”
“遵命!”付雷喜滋滋地抱拳離開。
安南,即將因為劉信達的死亡而迎來大變,而在另一邊,馬立一路縱馬狂奔,幾乎是晝夜不歇的一路狂奔回到了容管經略使的治所,容城。
“經略使現在離開了容城沒有?”就在城門口,馬立一把抓住了一名值勤的軍官,厲聲喝問道。
“還在。”看著如同一個鬼的馬立,軍官有些受到了驚嚇,“聽說是明天便要赴前線了。”
聽說馬祥還沒有離開,馬立松了一口氣,快馬加鞭直奔經略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