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極少來這里,兩年多來,他僅僅是在這宅子改造之后來了一趟,然后便將這里完全丟給了屠虎。
屠虎與他哥哥屠立秋一樣,都是軍中出身,不過比起屠立秋來,他腦子更活絡,也更機靈,不過管起家宅來嘛,也就不那么耐煩了,而且他一年上頭,倒有**個月在外頭跑,所以便直接采用軍法管理,簡單,規紀,極易量化。
仆人管事個個都強壯精悍,便是家里頭的仆婦,一個個也都是膀大腰圓,一看就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好手,這倒充分體現了屠虎兩兄弟的特點了,在他們眼中,這樣的人才有一個干活兒的樣子。
主院兒早就收拾好了只等李澤入主,外頭的事情自然有屠立春去打理,而屋里的事頭,夏荷也是經驗十足地安排幾個仆婦轉眼之間就將帶來的東西收拾得停停當當,李澤自己嘛,就是背著手在偌大的宅子里轉了幾個圈子。
兩年前規制的這宅子,當初那些種來的樹木花草也終于都成形了,算是有了一個模樣可以入眼了。巡視了一遍之后,李澤才滿意地回到了房中,夏荷算準了時間,一杯泡好的茶溫度正適合入口。
美美的喝完茶,換好家居便服,屠立春也已經安置好了外頭的物事,進來求見李澤。
“那個翼州別駕,你熟悉嗎?”李澤示意夏荷給屠立春也倒了一杯茶,等到屠立春坐定之后,便問道。
“公子,翼州別駕叫王溫舒,是翼州刺史曹信的大舅子,深得曹信的信任與看重,即便是在節度使面前,那也是有面子的。”屠立春道。“王溫舒有兩個兒子,長子王明仁,在大公子門下效力,次子王明義,沒有做官,卻是在做著生意。”
李澤皺了皺眉頭:“我就知道,到了別駕這個級別,一定會和李澈扯上關系的。只怕這王明義做的生意也不簡單,里頭一定有曹信的份子吧?”
“那是自然的。王明義在翼州商界,那是頭一號人物,幾乎是一言九鼎,仗的就是這一層關系啊,我們義興堂一直不在翼州發展,以前跟他們自然沒有多少交集,但現在王明義的眼光瞥了過來,我們的確是有些麻煩。”
“所以我請了公孫先生來,看看能不能糊弄過去。”李澤有些煩惱地揉著太陽穴,這時代,想要做生意,就離不開官面上的關系,生意做得越大,與當官的交集就越深,而他想要瞞住的兩個人,偏生又是這地面之上最有權勢的兩個人。
“這件事扯上了王明義,只怕最終會傳到大公子耳朵中,我們還是要早做準備才好。”屠立春也是憂心忡忡。
李澤點了點頭:“秘營那邊的事情,一定要藏得嚴嚴實實的,只要這件事不露白,光是做生意這么一樁子事,或者還在李澈的容忍范圍之內,他已經富貴雙全了,我只要富而已,如果他真是不容于我,那我說不得就要奮起反抗了。”
想了想,又頹然道:“不過好像沒有什么作用啊!論名份論不過他,比實力比不過他,哪怕就是用蠻力打架呢,估計他也是可以完虐我的,這人生啊,可真是艱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