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終是忍住沒有反辱相譏。
數日之后,李存忠自雁門關來到了太原城。
“給,還是不給?”李存忠直截了當地問道:“或者我干脆出兵,滅了張嘉?”
韓琦苦笑:“如果這樣做的話,在朝廷眼中,在皇帝眼中,我們成了什么?與張仲武一樣的反賊?我們還拿什么取信于朝廷?”
李存忠惱火地看著韓琦:“朝廷只要眼睛不瞎,以后總能看到我們的忠心的。”
“可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剿滅張仲武一事之上。”韓琦道。“高帥苦心孤詣的安排,焉能毀于你我之手?”
李存忠跌足道:“做個忠臣,咋就這么難呢!”
“因為我們有太多的顧忌。”韓琦嘆道。“便只能束手束腳。存忠,不能再等了,你我馬上聯手,拿下苛嵐軍,忻州軍,已經出了張嘉這個亂子,其它地方不能再出事了。”
“你剛剛還說......”
“這是不一樣的,給他們兩個扣一頂勾結盧龍人的帽子。”韓琦咬牙道。
“李澤會答應?”
“相對于苛嵐軍,忻州軍而言,現在我們對他的作用,可比他們要大多了。對于李澤來說,這兩個人也就能給我們添添亂子,只要我們果斷一些,反而會少去許多麻煩,現在張嘉不是去了蔚州嗎?倒也正好為你遮住了門戶,我們好好利用這一段時間來處理這事兒,要是張嘉在蔚州站不住,被媯州的盧龍軍擊敗了,必然又會引來媯州軍對代州,對雁門關形成威脅,那時候你反而抽不出身來了。”
“好,那就動手。”李存忠道。“朔州怎么辦?李澤可是明令要將朔州交給張嘉的?”
“你不給,他能來搶?”韓琦冷笑道:“雲州,蔚州已成白地,張嘉要拿去倒也罷了,朔州,卻是萬萬不能放棄。”
李存忠點了點頭,代州,朔州是河東腹地門戶,當然不能交給張嘉這個河東的反骨仔。李澤往河東伸手伸得這么明目張膽,他們如果不還以顏色,只怕人家就會一步一步的逼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