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節度使,齊聚汴州,自然是因為朝廷已經決定出兵討伐魏博,雖然皇帝詔令還沒有發出來,一切尚在蘊釀之中,但長安在保密方面,就如同一個篩子一般,這個消息,早就傳遍天下了。
兗海,天平,早就與朱溫聯成一氣,兗海代超與朱溫是兒女親家,天平勢力弱小,只能依附于宣武,而平盧候希逸,則是連接被李澤重創,害怕之余便主動投靠了朱溫以求自保。
“此次皇帝討伐田承嗣,自然是因為李澤大勝,給了他信心。朱帥,你覺得這一戰,朝廷勝算幾何?”代超問道。
“洛陽以及關中等地,尚擁有二十萬神策軍,拋開其中的一些混吃等死之輩,以及一些吃空餉的,真正能戰的,不會超過十萬人。而這其中,便包括福王李忻駐扎在洛陽的五萬軍隊以及水師。陳邦召很清楚,如果要想打贏這場戰事,就必須要調動大部分的福王屬下軍隊。因為長安四大關口的軍隊,他可不敢抽調太多。而秦昭的武威衛雖然也保持著相當的戰力,但他們不大可能離開長安。”
“如此說來,田承嗣不是沒有一搏之力。”代超若有所思地道。
“很難。”朱溫道:“關鍵便是河東軍隊的加入。河東軍隊在高駢死后雖然分崩離析,但其最精銳的部分落在了韓琦手中,這兩年來,韓琦硬生生地頂住了李澤的壓力,重新整合了河東,其實力已經有了相當的增長。田承嗣或者不懼神策軍,但如果頂不住河東軍,則敗局便不可避免。”
“如果讓朝廷獲勝,我們以后的日子只怕就難過了。”候希逸嘆道。
“所以我們才聚在這里啊!”代超笑道:“當然不能讓朝廷獲勝。”
“朱帥,我們要如何做?”曹煊則直接問道。
“我已經向皇帝上了奏折,陛下討伐魏博,我宣武甘為前趨啊!”朱溫拍了拍肥碩的肚皮,笑道。
“啊?”曹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想要做點什么,自然就只能先加入進去。”朱溫淡淡地道:“既然我們判定魏博敗北的機率較大,自然便要加入到有可能獲勝的一方,然后找準機會攪攪局,魏博如敗,我們也要可取下其中最大的一塊,然后再看看能不能在這場大戰之中覓得良機。我的主力部隊,將會進入魏博作戰,代兄,曹兄,候兄,你們的部隊,便要做好準備,一旦機會來臨,就馬上要抓住戰機了。我去魏博之后,你們集結起來的兵力,便由代超統一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