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長安淪陷。
“陛下身體稍稍有了些好轉,這個消息暫時不要讓陛下知曉了。”皇后看著面前的秦詔,薛平,田令孜三人道。
“知道了。”三人都是點頭稱是。
朱溫已經拿下了長安,而潞州現在卻還是一個僵持之局。作為攻擊潞州的主力,武威大軍到現在紋絲未動,李澤仍然在替他過世的母親做著道場,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如今還只不過過去了十幾天而已。
李澤不動,河東軍自然也不會動彈,相對于武威十幾萬大軍,河東的數萬人馬,是啃不動潞州城的。
“李澤到底想要什么?”皇后看著眼前這三人,他們算是真正的心腹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最終薛平猶豫了一下,道:“娘娘,只怕李澤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吧!”
“這是什么話!”皇后愕然道:“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處于他這個位置的人,所思所行所說,必然有其目的。”
“娘娘,李澤雖然崛起極速,從以往其行事來看,他也的確是一個深謀遠慮的人,但在臣看來,這一次,他只怕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單純的憤怒,傷心而已。他畢竟還只有二十歲,而且考慮到他幼年時的遭遇,此時有這種心境,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有所要,我們才能滿足其需求,如果他什么都不要,那才是最麻煩的。”皇后嘆了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
“拖下去的確不是辦法。”田令孜嘶嘶地道:“朱溫已經拿下了長安,接下來緩過這口氣,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潞州落入我們手里,看著我們控制昭義,也不會看著朱友貞被我們拿住,必然會組織大軍前來救援。如果到了這一步,這一場仗鹿死誰手,可就真難說了。”
皇后的目光落在在秦詔的身上。
屋子里這幾人,要說到軍事,自然也就是秦詔最在行了。
“秦將軍,朱溫如果要來,需要多長時間?”皇后問道。
秦詔想了想,道:“娘娘,朱溫現在拿下了長安,但要平安關中河洛之地,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到的事情,所以抽出大量精銳前來昭義是不可能的。”
聽到這里,皇后的臉色稍霽。
“但他雖然不可能抽出主力前來,卻也可以派出一支部隊前來支援。如此一來,被圍在潞州的敵人必然士氣大振,我們可就更難攻打了,更重要的是,這可能引起其它各地出現新的問題。”秦詔遲疑了一下道:“我們現在圍住了潞州卻遲遲沒有攻打,短時間內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時日一長,外界必然知道我們內部出了問題。只怕原本傾向我們的人,也會倒向朱溫一方了,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