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可以有的。
李澤并不在意在自己劃定的框架之內,給薛平等人一定的權力,畢竟在今后的道路之上,這些人也將是一個重要的助力和組成部分。將他們完全排斥在外,對自己也是不利的。
“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第二件事情了。”李澤的目光落在大廳里某些特定人的身上,緩緩地道:“早在二年之前,我在長安便為陛下獻上了強國八策,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撤鎮,所以今天要議的第二件事情,便是撤鎮。我武威節鎮當為表率,所有州,郡,府,都將直屬中樞,人事權,財權盡數收歸中樞直轄,州、郡、府長官由朝廷直接任命,直接管轄,州、郡、府長官也直接向朝廷負責。”
再次如同拋進了一塊巨石到了潭水之中,大廳之中,不少人的臉色再一次變得鐵青起來,只不過這一次薛平,田令孜等人卻顯得很平靜。
大唐到了今日這個地步,說實話,便是由于數十年前的農民大暴亂開始之后,為了平息暴亂而設立的節度使制度。當時為了盡快地讓整個國家恢復平靜,朝廷給予了節度使極大的權力。而這個措施,也為平息暴亂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但是,放權容易,收權難。農民暴亂的確是平息了下去,但節度使卻是尾大不掉,最終形成了各節度使割劇天下的局面,將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大唐王朝往深淵里用力地再推了一把。像薛平,田令孜這些一直經中央任職的官員,對此自然有著切身的體會。
撤鎮,自然也是符合他們的利益的,也是符合皇室的利益的。
“田將軍,你如何看?”李澤將目光落在了剛剛歸順不久的田平身上。此人是魏博節度使田承嗣的兒子,也是現在田悅死后,魏博一系的領頭人。
田平站起身向拱手道:“職下無異議,太傅一聲令下,原魏博治下,自然俯首聽令。”
“田將軍果然是深明大義之人。”李澤滿意地點點頭。
田平表明了態度,而昭義現在本來就在武威的控制之下,自不必說,李澤不看韓琦,自顧自地慢悠悠地道:“張嘉張防御使今天雖然沒在這兒,但就這個問題,我給他去了信,他亦表態堅決支持朝廷的意見。他所轄下的州郡,都將堅決執行朝廷的決議。”
韓琦再也坐不住了,雖然李澤沒有點名,但此刻,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站了起來,拱手道:“朝廷要撤鎮,韓某自然也是支持的,不過不知太傅想過沒有,如此一來,像天德,朔方,夏綏等節鎮,本來已經上本向朝廷表示了忠貞,朝廷如果要撤鎮,等于剝奪了他們的權利,他們會不會反彈,會不會轉而靠向朱溫?朱溫竅居中原之地,南方本來也在觀望,朝廷此舉,會不會讓南方諸鎮心寒,從而也轉向朱溫呢?我認為此舉欠妥,還請太傅以及在座諸位三思。”
李澤微微一笑:“具體事務具體分析,特殊事物特殊對待,南方諸鎮,暫時不用考慮,至于天德,朔方等鎮,因為是邊鎮,這一次的撤鎮卻不會包括他們。本次撤鎮,只是針對朝廷現在的直轄區域。”
韓琦頓時氣悶,這不就是針對他嗎?
“韓帥還有什么其它意見嗎?”李澤笑咪咪地看著韓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