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大門走了進去,唐吉卻是一怔,因為偌大的倉庫之內,居然只在正中間放了兩個大箱子,讓他略感好奇的是,這兩個箱子的外面,居然包裹著鐵板。
厲海掀開箱子,內里是一個個的小格子,每一個小格子里,都放著一個用棉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瓶子,瓶子口被封死了,有一根捻子垂了下來。
小心地從小格子里拿出一個瓶子托在手心,厲海道:“知道這是什么嗎?”
唐吉搖搖頭。
“哪里知道易河之畔張仲武的那場大敗嗎?”厲海道。
“天雷!”唐吉臉色大變,脫口而出,那一場仗,他也有份參與,只不過他不算是張仲武的嫡系,只是在后方壓陣,但也正因為如此,反而逃過了那一場劫難。但當日猶如地獄現身一般的場景,卻是一直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里。
“他叫轟天雷!”厲海道:“當初就是憑著這個,李相在易水河畔擊敗了張仲武。現在你看到的這個,威力比當日在易水河畔爆炸的威力要大得多。這兩箱,一共一百枚,此行,有十個人專門負責看管這東西,這可是萬萬出不得一點事的,真要是在我們的營地之中出了事,這一百枚,足以讓我們損失慘重。他們,是我們的看家本領,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能拿出來用。”
唐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曉得了。”
看著厲海將瓶子重新放進箱子里便蓋好箱蓋,袁昌笑道:“好了,現在咱們三人,算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了,此行,要么大功告成,咱們三人不但名垂史冊,更是能憑此平步青云,成為咱們大唐舉足輕重的人物,要么,咱們失敗身死,埋骨異鄉,那自然是沒得啥可說的了。”
他伸出了手,“兄弟們,十天之后,我們就要出發了,從此,就要榮辱與共,生死相依了。”
厲海伸出了手,唐吉也伸出了手,三個人,六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便讓我們來開創歷史吧!西域,屬于大唐,屬于李相!”袁昌厲聲道。
十天之后,一支千余人的隊伍,押解著近兩百輛大車,在黎明時分,靜悄悄地啟程了,前來送行的,只有公孫長明與代表李澤前來的田波。
對于李澤來說,派出去一支千余人的隊伍去進行一場前途未測的行動,只不過是在閑遐之余布下的一顆棋子,此行如果不成,自然會有第二支,第三支隊伍再繼續前往。他自然不會再在這上面投諸過多的關注,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之上。
秋收之后,秋稅已經基本入庫,而到了月底,皇帝北狩鎮州之后的第一次科考取士,就要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