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信,則仍然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端端正正,不失軍人作風。
這五個人,算是如今鎮州朝廷的幾個最為核心的人物,也是李澤最為倚重的班底。
幾個人都在聽夏荷的匯報。
在夏荷的面前,攤著一本本帳冊。秋賦已經基本入庫,剩下的一些尾數,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了。
“今年武威本土,包括定州,益州在內,都是大熟,大豐收,賦稅足額繳納,除去本州的應額開支,以及各類大型工程的轉移支付之外,共向中央財政繳納了各類賦稅節余一千二百萬貫。”夏荷清脆的聲音在小小的議事室內,格外清晰。
“滄州上繳二百一十三萬貫,比去年多出五十七萬貫,主要是得益于海興港的開通使用,海貿的巨大利潤已經對滄州有了明顯的影響。棣州今年上繳了一百一十一萬貫,景州是一百零八萬貫,而德州因為新城仍然在持續投入,今年勉力持平。蔚州繳納了七十二萬貫,朔州繳納了一百四十八萬貫。涿州今年上交七十五萬貫。還有,河中府繳納了八十八萬貫。”
說到這里,夏荷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室內幾人,道:“這就是我們今年的所有收入了,合計二千零一十五萬貫。”
曹信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章回輕輕點頭,也是頗為滿意,李澤仍然沒有動彈,只有公孫長明依在皺著眉頭。
“除開以上,其它各州,都是虧欠。河東帳目,仍在清查,但進展緩慢,但以我們對河東今年的了解,他的虧欠肯定是真實的,就看虧欠多少。而潞州,衛州等地,今年基本上絕收,魏州,博州,澶州,相州雖然情況較好,但虧空也是必然的,這些地方,戶部清帳的人員都才剛剛進入,想要完全接手,至少需要半年以上的時間。”夏荷接著道。
“說說接下來的開支。”李澤抬起了頭。
夏荷咽了一口唾沫,站起身來,從面前拿起一疊紙,每個人分發了一張:“各州的最后預算還沒有出來,但按照去年的規模再算是通漲的因素,明年我們的總開支大約便是這個數目。”
“三千萬貫!”曹信驚得險些跳了起來,“這,這不盡虧了上千萬貫嗎?”
“這里面戶部預估了有可能發生戰爭的因素。”夏荷道:“有五百萬貫的戰爭緊急備用金。”
“那也還差了五百萬貫啊!”曹信咋舌道:“這一年辛苦下來,咋還越來越窮呢?”
“怎么能不窮?”公孫長明嘿嘿笑道:“今年差不多整整打了半年仗,錢嘩嘩地流水價一般地出去,打完了仗,潞州衛州等地差不多成了一片白地,百姓嗷嗷待哺,道路,水利的投入,哪一樣都是錢。原來的昭義地區,魏博地區,現在就是一個吞金獸,想要將他們的傷痕撫平,明年都不見得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