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青年才俊那個還回跑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來。”鄧景山嘆道:“鎮州舉行了科舉,聽說盛況空間,朱溫在長安也在搞科舉,我們這里,除了野人,雜胡,土匪,還有什么?”
王喜與宋煜兩人啞口無言。
“不用多說了,這一次我與你們同進退,共存亡!”鄧景山厲聲道:“石毅當年兵敗我還曾嘲笑過他,不想今日,我竟是與他淪落到同樣地步。現在想來,也真是有些后悔,如果不讓石毅去白白送死,今日指不定張帥還有一員可供驅使的大將。”
第二天,右驍衛柳成林率主力部隊自平泉,候方域自寬城追上了鄧景山部,與左金吾衛一齊完成了對鄧景山部的合圍。
薛堅旋即回頭,率兵進攻建昌,數千建昌老弱殘兵壓根兒就沒有抵抗,當薛堅所部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早早地打開了城門,拱手而降。鄧景山屯集在建昌的大量物資盡皆落入薛堅之手。
第三天,李睿與顧寒方才從坎巖塢堡姍姍而來,重歸于柳成林建制之中。
第四天,李澤特使,兵部尚書韓琦從武邑風塵仆仆,一身冰霜地趕到了這里。
“戰事到此為止。”韓琦帶來了李澤的決定,“接下來的事情,將通過談判來解決,李相無意在這個時候與張仲武全面開戰。”
“到嘴的肥肉也不吃了嗎?”薛沖異常不滿。
“不是不吃,該吃的還是要吃掉,當然,該舍的也要舍掉。”韓琦笑道:“這是從大局方面來考慮,東北談,西北打的策略,必須得到執行。鄧景山是張仲武的嫡系大將,所以,這一次放他回去,便是我們最大的誠意了。”
“劉思遠已經回去了,我們不妨拖上一拖,讓鄧景山回去的再晚一點。”柳成林一邊烤著火,一邊幽幽地道。
“柳大將軍此話深得我心。”韓琦大笑:“劉思遠必然以為鄧景山這一次是回不去了,所以他逃到錦州之后,第一要務便要掌握錦州城,從而全面控制那剩下的半壁平州江山,而要做到這一點,他非得開一開殺戒不可,不將鄧景山的心腹嫡系干掉一批,他怎么能掌控局勢呢?”
“等到他將這些人殺了,鄧景山卻回去了。”柳成林從柴火堆中抽出一根燒得正旺的柴火,鼓嘴吹了一口的敢,看著火星在大帳里環繞,笑咪咪地道:“好戲自然就要開鑼了。就算鄧景山不想追究,但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不追究么?跟著鄧景山回去的這些舊部不會逼著鄧景山討一個公道嗎?唇亡齒寒呢!鄧景山不得不跟劉思遠撕破臉,否則,他可就真要眾叛親離了。”
“就是如此,平州兩個最大的勢力斗將起來,也確保他們沒有多余的實力再來騷擾我們,我們也可以專心致志地去解決其它地方的問題了。”韓琦拍手道。
“這可當真是便宜了這個老賊了。”薛沖悻悻地道。
“薛大將軍,你這次長途奔襲,作戰果敢,李相是贊不絕口呢!李相說,此戰,左金吾衛當居首功。某家在這里先為你賀了。”韓琦道。
“那里那里,我只是偏師,柳大將軍才是主力。”薛沖趕緊謙讓,雖然心中得意,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