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鮮血,倒是激起了這些頑匪們的噬血本質。
向前,戰馬有的跳了起來,躍過了這些馬車,有的卻是徑直撞在馬車之上,鋒利無匹的矛刃旋即在馬腹之上捅開上十個窟窿。整個馬車也重重地向后一挫,前端仰了起來,算是失去了戰斗力。
跳過馬車的戰馬落地也沒有啥好下場。
地面不是平的。
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土坷垃,這對于步兵來說沒啥稀奇的,但對于馬來說,就要命了。蹄子落下去的那一瞬間,力道只要稍稍偏一點,馬蹄子便會毫不意外的折斷。
馬上騎士不管胯下戰馬,在躍過去的那一霎那,手里便有一只只的飛抓飛了出去,嗆嗆地抓緊了烽堡,一個個的流匪如同飛天騎士一般凌空而起,向著烽堡之上落下去。
這種飛抓不但可以攀墻攻擊,平時更是這些流匪們襲擊商隊時的有力武器,一抓飛出去,不管人馬,都得趴下。
騎士們飛了起來。
騎士們向著烽堡落下。
然后,他們便看到了一柄柄的長矛突然從眼前閃現。
卟哧卟哧的聲音此此彼伏。
敵人沒有被嚇退。
他們就像是一臺臺冷靜無匹的殺人機器,專注地看著飛過來的騎士,專注地將手里的長槍捅出去。
一個騎士飛在空中,用力地擲出了手里的一柄長刀,看到那刀掠過插向前方一名敵人的胸膛,他在內心城歡呼了一聲,不管敵人是閃避或者被這配刀殺死,他的面前都將出現在一個缺口,然后,他將落到烽堡之上。作為第一個攻上烽堡的人,他將獲得戰利品中最重要的一份獎賞。
他反手握住了腰間的另一柄刀。
然而,他面前的那個士兵壓根兒就沒有閃避的動作,刀當的一聲插在了那人的胸膛之上,火花四濺,那個士兵的身體晃了晃,臉上閃現出了一些痛苦的表情,但人卻沒有后退半步,手也依然穩定地將長矛狠狠地捅了出來。
騎士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磨得雪亮的刀從那個敵人的胸前滑了下來,然后他聽到卟的一聲響,低頭看時,一截矛桿出現在自己的胸前。
他只有一襲皮甲,被這長矛狠狠一捅,再加上他前撲的力道,竟是將他捅了一個對穿。
他像塊石頭一樣墜了下去,帶著那根洞穿了自己身體的長矛。
黃胡子快要瘋了,他最為精銳的騎兵,在對手面前,便像是不堪一擊的小雞崽兒,輕松地殺死了一個又一個。
“殺光他們,為兄弟們報仇。”看到最外圍的那些障礙已經被騎兵們撞得東倒西歪,弩箭也沒有再響起來,失去了理智的黃胡子抽刀吼叫著撲了上來。
他的步卒大隊終于趕到了。
沒有看到先前騎兵的慘狀,這些步卒流匪們嗥叫著沖向小小的烽堡。
嗡的一聲響。
黃胡子抬頭。
天空暗了下來。
數百支弩箭遮住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