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諾布德兩翼的騎兵如同袁昌他們所料想的那樣,炸窩兒了。
當初在易水河畔,易海曾親眼看到過張仲武的兩萬騎兵是如何被爆炸之聲給驚得炸了群的,與當時的狀況比起來,現在,當真是小兒科。
色諾布德的馬又將了掀了下來,他有些癡癡地站在中軍大旗之下,看著自己的軍陣,在一瞬間便兵敗如山倒。
敵人的戰車在肆意橫行,敵人的騎兵在肆意屠戮,敵人的步卒正如同一把利刃,將自己的部隊從中間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傷口。
而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兩邊的軍隊在逃跑。
他們純粹是被嚇得。
這是猛火彈第一次在他們的頭上炸響,以前,如此巨大的聲音,只有在頭頂上老天爺發怒的時候才會有。
但那并不能給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厲海瞄上了中軍大旗。
嗖的一聲,帶著猛火彈的利箭劃過長空,準確地扎在了旗桿之上。
爆炸之聲響起。
色諾布德的幾個親衛一個虎撲,將他們些迷糊了的主將撲倒在身下,中軍大旗轟然倒下,壓在了這些人的身上,幾個親衛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又吃這沉重的大旗一壓,頓時口中鮮血狂噴,眼見著便是活不了啦。
中軍大旗的倒下,加速了色諾布德大軍的潰敗。
突圍的道路出現在了唐軍之前。
“不要戀戰,加速脫離!”在終于親手砍倒了一個吐蕃軍之后,袁昌的腦袋終于從戰斗的狂熱之中解放了出來,他大聲喝呼著,摧促著身邊的號手,吹響突圍的號角。
敵人遲早是會醒悟過來的,特別是那些被驚慌的戰馬帶著滿地亂竄的吐蕃騎兵。
唐軍如同一道脫閘的洪流,從吐蕃軍中一泄而過。將一片狼藉的戰場留在了身后。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來,一路狂奔了十余里的唐軍,再也聽不到看不見敵人了,疲力不堪的士兵們彎著腰,扶著雙膝,像上了岸的魚兒一般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不要停,往前走,不要停,往前走!”厲海與唐吉在隊伍之中來回奔馳著,叫喊著,摧促著想要停下來休息的士兵。
“讓士兵們拋掉一些財貨。”坐在馬車上的袁昌,有氣無力地道。
他倒不是累得,而是被馬車給顛得吐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