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得人不少吧?”李澤幸災樂禍地道,對于這些大地主大豪強,他可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劉氏子弟,基本被屠戮一空。”公孫長明道。
“按理說,劉思遠也是思慮縝密之輩,這一次怎么就跌了這么大一跟頭,而且一跌到底,再無翻身可能呢?”李澤有些不理解,“難不成他就沒有半分防范之心嗎?張仲武這一次做得如此漂亮?”
“這一次下手的是張仲文。”公孫長明道:“李相這可料錯了。”
“張仲文?”李澤是真吃了一驚。
“一次完美的策劃。”公孫長明贊道:“張仲文是有這個能力的,只不過很早以前,這些事情是我在做,我走之后,便由費仲接手,費仲死在了幽州,張仲文再也沒有能讓他放心的得力人手了,便只能親手來安排這些事情了。”
李澤點了點頭,公孫長明與張仲文共事超過十年,可謂彼此都非常了解。
“首先在鄧景山返回,兩相發生沖突之后,張氏必須要表明態度,而他們決定了支持劉思遠統治平州。”
“這是一個暫時安撫人心的假象。”李澤道。
“是。”公孫長明點頭道:“他們安撫劉思遠,并宣稱將鄧景山調到遼州去剿匪,更有一種說法是要把鄧景山調入高句麗去主持大局。這個計劃在劉思遠看來是可行的。高句麗距離他太遠,而且現在高句麗形式惡化,張協與耶律元兩人已經有些手忙腳亂了,這個時候調實力大減但卻經驗豐富的鄧景山去主持高句麗事務,不論是對大局,還是對鄧景山與劉思遠的私怨,顯然都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的確是很妙的一招,若非如此,劉思遠恐怕還不會放心。”李澤笑著道。
“最妙的是,張仲武還把鄧景山給徑自招回到了營州大本營,理由是要勸說鄧景山作出退讓。”公孫長明道:“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張仲文出使我們武邑。”
“一箭雙雕!”
“在與我們談妥了所有事情之后,張仲文在回去的時候,下手了。”公孫長明道:“一場大宴,便將劉思遠騙出了錦州城。劉思遠此時志得意滿,控制了大半個平州的他,此時正好抵達了人生的巔峰,鄧景山又遠在營州,哪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但他萬萬想不到,鄧景山雖然走了,但宋煜可沒有走,王喜也沒有走。”公孫長明接著道:“宴會之上,張仲文突然變臉,劉氏嫡系心腹被一鼓成擒,王喜壓著劉思遠長子劉岱騙開了錦州城門,突入城內,大開殺戒。猝不及防之下,劉氏精銳,幾乎被殺了一個干凈。根據情報,那幾天,錦州城的地面都是紅色的。劉氏死了上萬人呢!”
李澤搖了搖頭:“一招不慎,禍及家人,當真是可憐,可嘆,但也可恨。不過公孫先生,你先前說得是幾乎而不是全部,劉氏還有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