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大殿下朱友裕還有一個好岳父,袞海節度使,代超。
就目前的狀況,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講,大殿下都是占據著絕對的優勢的。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皇帝朱溫的支持,這一點,比其它的什么都重要。軍功起家,并且依靠武力走到這一步的朱溫,對于武力的重視是無與倫比的。這也是他為什么格外看重大殿下朱友裕的原因所在。
敬翔云里霧里所說的將會有大事發生,樊勝實在是想不出是什么。
或者有些事情,只有站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才會知道其中的內幕吧。眼下,自己恐怕還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些。
也罷,走一步,看一步便了。自己出了跟隨,其實也沒有別的路好走,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本來就是敬翔一系的人,這打在身上的烙印,是怎么也洗不掉的。
樊勝突然停了下來,腦子中電光火石一般地劃過一道念頭。
想要掀翻大殿下,唯一的可能,便是讓大殿下與皇帝翻臉,而先明敬翔所說的,自己還不益知道的事情,極有可能便與此事有關了。
看到敬翔突然停步,身后的護衛立即便圍了上來。
高象升在長安洛陽一地鬧得極兇,時不時便會暴出某某某又被刺殺了,雖然高象升刺殺的對象,多半是以前大唐的官員,卻又投降了朱溫的那一批人,但如果有機會,他們是絕不憚于干掉像樊勝這樣的人的。
別的人或者不清楚樊勝是誰,但高象升卻是清楚的。
“主司!”護衛頭領低聲道:“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樊勝搖了搖頭:“不是,就是看著現在的長安,心里有些感慨。”
過去的長安,是繁華無比的,但現在的長安,卻是冷落凄涼的。昔日人頭涌動的大街,人聲鼎沸的東西二市,如今已是門前冷落鞍馬稀了。
這便是朱溫貿然的廢唐自立而釀就的苦果。
不但給了鎮州李澤天大的口實,還讓南方諸多節度對朱溫側目而視。
老子們都不敢干,不愿干的事情,憑啥你龜兒子便敢干呢?你既然敢冒大不諱想騎在老子頭上稱孤道寡,那老子就能想法設法給你難堪。
南方各地,任武力,自然是沒有誰有能力單挑朱溫的,他們也無法有一個核心能將他們團結在一起組成一個聯盟,但有一點,大家還是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在經濟之上封鎖梁國。
在大唐農民起義暴動之后的這二十年前,大唐的經濟重心,已經從北方開始向南方轉移,南方的諸多節度們積聚了大量的財富,而長安,洛陽等關中之地,基本上都是靠著南方輸血才能保持繁榮,當南方開始大力封鎖之后,關中等地經濟應聲而落。
這便是當初敬翔要求朱溫一定要緩稱帝的原因所在。
可惜了敬翔的一片苦心,終是被一些只顧眼前利益的人給坑了。敬翔出使了一趟,回來之后一切已成定局,哪怕敬翔再受信任,在朝中再有力量,在這樣的事情之上,仍然是無力回天的。
總不能說,前幾天才加冕稱帝,隔幾天就說我搞錯了退位吧!
苦酒是自己釀的,那終究還是要自己來品嘗的。